桌,力氣之大導致湯碗碎成整齊宛若切割的兩半!“呸!呸!”嫌砸碗不夠,他側首朝一旁的空氣連“呸”數下,彷彿要將口中殘留的菇汁吐盡。
見狀,我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瞪著他恨恨地咬牙吐字,“你非得這樣不可嗎?!”
“誰準他進府的?送來的白菇還剩多少?!”他回瞪著我,橫眉怒目。
“我準他進府,白菇還剩半籃子!”我回答的理直氣壯,握住筷子的手緊了又緊。
“你——”他指著我鼻子,吐出一字後朝膳廳外大喝,“來人——”音落,即有嚇人出現。“把這湯給我倒了,將剩下的蘑菇通通碾碎扔掉!”出口即狠。
聞言,下人愣了一下,隨即面露惋惜、不捨。
“愣著做何?還等著我再重複一遍嗎?!”見他不動,列明野“砰”地一巴掌拍上桌,暴怒。
“是是,奴才即刻倒掉!”下人忙點頭應,上前。
“慢著!”我格開他伸來的手,火氣不亞於列明野,“這湯不許倒,誰倒我跟誰急!”
下人慌了,看著我、看著列明野,目光在我二人間不停打轉,顫抖著嗓音謹慎問道,“少。。。。。少爺,倒?還是不倒?”
“倒!”
“不倒!”
我與列明野異口同聲,說罷互瞪彼此,我更是搶先一步對下人說道,“聽我的不許倒,退下!”說完此話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很有魄力,特別是“退下”二字分量十足,儼然一副主人口吻。
我難得威嚴一次,下人竟不再請示列明野,忙不跌的受驚退下。
“凌筱落,反了你!”列明野“騰”地一下站起,氣得全身發抖,“砰砰砰”連拍桌,震得膳具“哐啷啷”震響。“這個家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
“你做主!”我一口將他堵回,堵罷也學著他震怒的樣子在桌上連拍,拍罷說道,“我曉得你不喜歡草湖,但你也不能肆意踐踏他的心意!這‘冬野白菇’是他送來給我的,你不喝放著便罷,我還要喝!”說完喘一口氣。
他面色難看的厲害,眼中寫滿震驚,逮住我喘氣的工夫張口便想言語。
未給他機會,我二次將他堵回,“你閉嘴,我還沒說完!”狠狠地瞪他,“砰、砰”連拍兩下桌,續,“草湖救了你、我、蒼熾的命,他為人率真,心地善良,這些不必我說你也該知曉!今日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索性挑明瞭跟你說,我喜歡草湖,喜歡他的正直、喜歡他的開朗性情!但是,你聽好了。但是!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絕非你想的曖昧關係,我對他的喜歡只是朋友對朋友,並無半點男女私情!你可與聶大哥、穆姐姐關係甚好,為何我不能為自己找位言語投機的朋友?你給了我自由卻不准我交朋友,你不覺得這樣前後矛盾嗎?!”我豁出去了,大聲質問。
他面部表情的變化可謂快而急速,從我說時便開始轉變,直至現下說完仍多變。青、紅、白、黑,此四色是他面上的主色調,還有其餘雜色成為波濤洶湧的輔助!當我說道喜歡草湖時他憤怒的想吃人;當我解釋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時他燃燒著滾燙火苗的眸子迸射出極為短暫的狂喜;當我質問他前後矛盾時他面色陰鬱的駭人,彷彿隨時都有火山爆發的驚勢!不知他是生氣還是高興,精健身軀陣陣發抖,灼熱的氣息從鼻孔裡急促噴出。
我二人互瞪,登時才發覺他的眼睛瞪起來比我大,更比我嚇人!不願服輸,我將雙目瞠至最大,瞪得眼睛都疼了也不願先眨一眨痠痛的眼睛。不講理的臭小子,今日非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若說不清、道明,他定會認為我與草湖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誰也不用膳了,大眼瞪小眼成唯一可做的事。半晌,我實在撐不住不眨眼睛一直瞪視,率先敗下陣來。一面捂目、一面痛哼,氣急敗壞的掄起拳頭往他身上砸,邊砸邊斥,“你聾了不成?聽沒聽見我說的?!”
他“啪”地握住我在他胸前捶砸的手,握的很緊很緊,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又彷彿怕我跑掉。很複雜的情緒,我一時間拿捏不準究竟哪一種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好痛!放開!” 我放下捂目的右手掰開他鐵指,非旦未掰開反而雙手均被攥住,身子更是與他貼近。我惱火萬分,怒喝,“列明野,你說句話行不行?!”天殺的,總以無聲取代有聲,當我是神仙會讀心術不成!
他不語,猛地鬆開我的一隻手,單臂攬緊我腰,令我與他的身子緊密相貼不留絲毫縫隙。濃烈的霸佔強烈圍繞,驚得我倒抽口氣險些窒息!“列明野!”我氣得一面扭身、一面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