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他豁然張開無精打彩的眸,猛地側身、側首仰望向我,雙瞳明顯的緊縮了一下。
當下,我將在“暢園”中所發生的事一一告知。
聽罷,他“騰”地一下站起,雙手似鉗般揪住我的衣領,驚得我攥在手裡的布巾險些掉落!“誰準你有問有答?!你不會扮作啞巴一聲不吭嗎?!與他玩心計,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未曾想他如此憤怒,我幹張著嘴發不出聲音,心臟被他吼得“砰砰砰”加快了跳動。
“我早已警告過你別自作聰明,你全當耳邊風不往腦子裡記是不是?!”他瞪著我的眼睛不僅赤紅,更攀爬上血絲,模樣甚是可怖。
“我聽進去了,只是……”話到此被打斷,聞他惱火吼道,“我不聽你解釋!從今往後不誰你再踏入‘暢園’半步,每月的丹藥我會派人去草湖那裡取!聽見沒有?!”
他不准我入“暢園”可以理解,因為那是“德親王”的地盤。但不準見草湖卻令我不滿,一來見他為取新藥,二來也可請其診脈及時瞭解身體的調養情況。於是,衝口而出,“草湖不是壞人!”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與‘德親王’非一路?!你怎知他不會‘近墨者黑’?!”我的反駁令烈明野面色急轉鐵青,憤吼,揪著我的衣領一搖再晃,彷彿要將執迷不悟的我搖醒。
“他心地善良、待人真誠,絕非你想的那種人!”我不贊同他的觀點,正所謂清者自清!荷花尚可出淤泥而不染,更何況是人!
“你才與他相識多久便斷定他是好人?!‘德親王’的臉上有寫著‘壞人’二字嗎?!”他氣得全身發抖,揪著我衣領的雙手越來鉗緊,瞪著我的眼晴裡嘭然升起兩簇火苗。
他咄咄逼人的問話令我一時啞口無言,卻仍禁不住想為草湖辯解,“你不可因‘德親王’便將草湖打入歹人之列,他品性純良,更救過你的命,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連我都不曉得自己中了什麼邪,竟會如此相信草湖無害。
“呸——”烈明野用力啐一口,啐罷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的暴怒吼道,“該死的你!別跟我提救命,若早知他是‘德親王’的人,我寧死也不願被他所救!”
此音一出我立即聽出語病,何為早知?莫不是他與“德親王”之間曾有過節?!心裡雖這樣想,但說出來的話卻非此,“他是好人,不會害我!”
聞言,他嘎停一切暴怒與憤吼,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我,“他不會害你,那麼我就會了?!”濃濃的受傷從眼底閃逝。
此時我才發覺自己方才的話引人歧義,忙搖首改口,“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用力甩開我,令我身形不穩撞上桌,撞得腹部生疼!
“滾!滾!滾出我的房間!”他似一隻受傷的猛獸般揮舞雙臂,面色由青轉白。
“聽我解釋……”不想讓誤解這樣產生,我捂著腹部上前。
他不聽,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將我粗魯的扔出房。“砰”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全身骨頭均有散架趨向。
“我不想看見你!滾——滾——滾——”他受傷咆哮,抓起桌上的茶壺、茶盅、果盤通通向我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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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我大驚,忙就地翻滾躲開這些足矣令人頭破血流的“利器”。
想解釋已是不可能,面對接二連三飛出的“利器”我只得從地上爬起逃離,身後不止傳來茶壺、茶盅、果盤破碎的聲音,更有大型物件落地的沉悶之響!
一口氣跑回“蘭苑”撲身上床,扯過薄被矇住自己的頭,心臟一陣陣緊促的抽縮。與他的關係才稍有好轉,現下又因草湖起爭執,更加遲鈍口無遮攔的傷害了他!我真是做什麼錯什麼!
院外隱隱約約迴響著烈明野傷心的嚎叫,我揪緊薄被蜷縮起身子,心頭抽縮有增無減。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我與他真的不能和平相處嗎?為何每每有了轉機又立即迎來變故!
第三十四章 陪我看彩虹
一夜無眠,腦子裡想了很多。穿越至此,近四個月的生活令我覺得自己既不像現代人、也不似古人,倒像是獨自存活在古今夾縫中的異類。
我的身份是“凌筱落”,但我卻總在做與“凌筱落”背道而馳的事。就拿昨日在“暢園”來說,我真是傻得可以,竟在不知不覺中被“德親王”牽著鼻子走,從而露出馬腳!
清晨雞叫,我頂著兩隻熊貓眼著衣梳洗,出房走向“竹苑”。當推開烈明野的房門時未再向前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