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也是這樣捉住我不放開,什麼也不說。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現下的氣氛有點怪,有點曖昧,絲絲甜味於四周漫散開來……
他舒舒服服躺在床,我卻坐在床邊越來越困,眼皮沉重,終不抵睡神召喚耷拉下腦袋睡了去。起初睡得難受,後來便很舒服,甚至身邊還有暖源。下意識,朝暖源靠去,真的好睏……
這一覺睡得極香,無夢。“嗯……”嚶嚀一聲,醒來,我顫動睫毛張開眼睛。一張過於放大的臉孔直入眼簾,退去薄紗的幽深雙瞳正直勾勾地瞅著我,這雙眼睛再熟悉不過!
我下意識秉住呼吸,眼珠轉動,將四周情況盡收眼底。“啊!”失聲驚呼,似身下安裝彈簧般坐起。起得猛,“砰”撞上硬物。
一道痛呼與一聲悶哼同時入耳,悶哼出自烈明野之口,他捂著被撞的小手臂蹙起了眉。痛撥出自身後,我反快轉身朝床外看去,只見草湖抱著右臂呲牙咧嘴。
心臟剎那間“砰砰砰”跳失節奏,臉頰燒紅,似逃般滾下床,穿上鞋子退離床榻五步遠,面上溫度高得嚇人。老天,我竟睡在烈明野的懷裡!這副曖昧情景又被草湖撞見!難怪睡得舒服了,原是烈明野攬我躺在床上!
他二人沒理我,繼續先前被撞斷的事情。草湖為烈明野搭脈,烈明野則透過草湖旁側的空氣瞅著面紅耳赤的我。禁不住他不加掩飾的目光,我轉身以背相對。
“身體恢復得不錯,不出十日便可行動自如。”草湖搭脈完畢,彙報病情。
我撫著發燙的臉頰轉回身,烈明野的目光已不在我身上,而是對草湖點頭。
“回去好好調養,傷期切莫做劇烈運動。”草湖一面說著、一面扶他坐起。
我走回床榻為烈明野套上軟靴,草湖從圓桌上拿起一隻矮瓷罐遞到我面前,說道,“湯藥不必再服,將這藥膏塗抹在他傷口上即可,每日一次,此膏可修復肌膚、令傷疤脫落。”
“多謝!”接過,我頷首向他道謝。烈明野站起,我伸手相扶。
“馬車已備好,回去時小心點。”草湖送我二人出房,出來時才發覺天色已近傍晚。不知不覺中我竟窩在烈明野懷中睡了一日!想到此,面上溫度只高不降。既覺得彆扭,又覺得羞窘。
再次道謝告別草湖,我二人坐上馬車。烈明野閉目養神,我則垂首不語,一路上安安靜靜地回了烈府。
烈明野無事迴歸,府內喜氣一片。
晚膳桌上,我、烈明野、聶光、穆柳絮圍在一起,聶光與穆柳絮的目光一定落放在烈明野身上,欣慰喜悅難以掩飾。
“刺客查得如何?有眉目嗎?”穆柳絮將一片筍夾入烈明野碗中,抬首看向聶光問道。
我一面用膳、一面豎起耳朵聽著。
“查不出,刺客任何蛛絲馬絲也未留下,仿似人間蒸發。”聶光收斂了笑容,執筷之手用力握緊。
聞言,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黑衣人的幕後操控者擁有一顆精幹的頭腦,想必蛛絲馬跡在我與管家入“暢園”時已被清除!
穆柳絮沉默了,黛眉擰鎖。我矣無語,默默進食。倒是烈明野從始至終都在用膳,面容平靜,好似被刺殺的物件並不是他。
晚膳食得有些不知滋味,烈明野雖無事值得高興,但那潛伏的殺機卻從此浮出了水面!
膳後,送走聶光,我打來溫水為烈明野擦洗身子服侍他安寢。
回到自己的“蘭苑”簡單洗漱,燃起一小撮“荊蘭青草”爬上床榻。白日裡雖睡了長覺,但多日來的疲憊操勞仍存留體內,躺下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翌日自然醒來時只覺精神大好,房內隱約殘留著清草香,聞了一夜草香,果然效果顯著!此香貴在於只有味道,不產生燃燒時的煙霧。一夜過去,房內絲毫沒有云霧繚繞,不得不佩服草湖醫術高明!
休息了兩日,皇上傳來口諭宣我與烈明野入宮,烈明野遇刺一事聶光已向皇上告知。
我二人隨小太監行至“御書房”,梁德庸從內走出,對小太監打個手勢命他退去,隨後對我二人說道,“皇上正召見‘德親王’,你等先在門外候著。”說完,關閉了漆紅鑲金大門。
我與烈明野互望一眼,立在門外靜候。約摸一柱香的時候,書房門啟,從內走出一位身穿綿藍朝服的年輕男子,年約二十五六,模樣英俊,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草民參見‘德親王’。”見烈明野抱拳行禮,我矣福身同道,“民女參見‘德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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