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丫鬟甲事情敗露,倉皇而逃!
她如此一逃無非為自己敲響喪鐘!不過,若不逃,在莊妃身旁服侍的人是她,現雞亡,首先被懷疑的也是她。所以,逃與不逃皆無法避免噩運!
未給她機會,烈明野縱身躍,足尖輕點桌面、身騰空,繼而在空氣中連續翻了兩個跟頭,輕盈落地。身形晃,長臂伸,精準無誤的扣抓住她後頸。一連串動作只在眨眼間,可畏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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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前、後府門,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他一面扣抓丫鬟甲的後頸,一面低沉嗓音朝廳外低喝。音落,府內登時忙作一團。
廳外的朝廷官員與商人失顏變色,均離位“撲嗵”跪地,先前母雞中毒而亡眾人看得清楚明白,實為驚人!
聶光邁出正廳,在外鎮守。
梁德庸揮手示意,即有太監將正廳敞開的幾扇門閉閡。外頭跪地的眾人在視野中消失,廳內氣氛低沉,壓抑得令人窒息!
烈明野將丫鬟甲按跪在地,他面部肌肉隱隱抽動,眼神陰厲駭人。
也難怪,施毒者乃府中下人,就算與他無關、他也逃脫不了管教無方的責任。
丫鬟甲趴伏在地顫抖不已,那嬌小的身子看上去極為可憐。放在地面的雙手時爾伸直、時爾蜷縮,變變化化無法甩脫顫抖。
莊妃已被穆九山扶去旁側椅子落坐,她雙手始終未離腹部,神情既後怕、又放鬆。
皇上雙手緩背身後,居高臨下,沉冷的俯望著丫鬟甲。
我與其餘人分立兩旁,大氣不敢出。毒害寵妃與龍子,這罪名要誅連九族!
“說,你受何人指使。”皇上輕啞的嗓音沉而森冷,胸口起伏稍顯加快。無疑,他動了怒,大怒!
“奴、奴婢、不、不能說……不能說……”丫鬟甲的頭已垂至地面,嗓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一句話多處斷續,想來她現下內心一定十分恐懼!
“放肆,皇上面前豈容你知而不答!”烈明野厲喝,面部肌肉明顯抽動,那陰厲的眼神彷彿能將人殘忍刺穿,血流成河!
“少爺!”丫鬟甲突抬首,面容顯露,原來她已滿面淚痕!“少爺,奴婢一家老小的命全在‘他’手裡,奴婢說不得!”
聞言,我心涼透,又是一起挾制案件!為何有僅有勢者總找些無名小卒為他們達成內心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何爭寵之心如此醜陋!
許多女人爭搶一個男人,有意思嗎?無非是為了那微薄短暫的寵愛。時間久了又如何?當更為年輕貌美的女子入宮後那至高無上的男人可還記得哪年哪月哪時曾經寵幸過你?產下龍子又如何?龍子便一定可成為下一任的君王嗎?產下公主又如何?公主難道不可為生活帶來歡樂溫情?
我極端不喜男尊天下的制度,將女人的地位打壓至最底層。還是21世紀好,男女平等,男人再也不敢欺負女人!
“若你道出受何人指使,朕對你的家人可既往不咎。”皇上原本含笑的眼睛透盡寒冰,雙目眯去三分之一。
“可”字令我心底暗笑,皇上啊皇上,一國之君,用詞卻這般含糊。我絕不信他會既往不咎,丫鬟甲是施毒者,不管誰人在背後指使都難逃一死!
“皇上,奴婢求您,您殺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能說!奴婢寧願千刀萬剮也不可置一家老少的性命於不顧!”丫鬟甲聲淚俱下,眼淚、鼻涕均流。
她的無助與身不由已揪痛我的心,她雖對我不好,但卻孝順,若非受到要挾,誰會願做這誅連九族之事?
“你認為不說便可保住家人的性命嗎?!你認為你做了這毒殺之事‘他’還會留你的家人存活在世?!‘殺人滅口’四個字你沒聽過嗎?!”烈明野雙拳緊握“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全身都散發出了壓抑的暴戾。
他的話令丫鬟甲止住哭聲,呆傻怔愣,淚水無聲流淌,雙唇顫抖如枯葉,面色慘白得透明。
廳內極靜,針落即聞,她呆呆的跪在地上不言不動,好似已絕望化成永久僵硬的人像。
半響,她動了,轉正身子朝向皇上,伏身叩首,額頭與地面緊貼。
我以為她決定告發指使者,卻不想聞見一聲悶哼,她身子震動了一下,隨即一切靜止。
見狀,烈明野一伸手將她跪伏的身子提起……
當見到丫鬟甲的面容時我倒抽一口涼氣,左手下意識掩住嘴唇,她咬舌自盡了!那無血唇瓣上的鮮血腥紅刺目!她好傻,竟為了不可能而賭命一博!她死了,她的家人同樣會賠喪,皇上絕不會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