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手下也立即抓住了“一百塊”。三個人把他拖向了一面用來分隔開羅伯特?泰勒和市郊火車軌道的混凝土牆。“一百塊”一直叫著,但是他並不反抗。其他的擅居者都轉過身去看著,其他的幫派老大們漠不關心地從冷藏箱裡取了些汽水來喝,都沒有付錢。
“你不能對我們這麼做!”“一百塊”喊道,“這不公平。”
把“一百塊”按到牆上。兩個幫派頭目,肌肉發達的臂膀上都刺著紋身,按住了他。
“我告訴過你,黑鬼,”說,他的臉緊貼著“一百塊”的臉,距離還不到一英寸,“但你就是不聽,對吧?”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還帶著點我以前從未聽到的陰險惡毒,“你為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開始抽打“一百塊”頭部的一側。隨著每一次的抽打,“一百塊”的頭像個玩具一樣來回擺動,並不斷哼哼著。
“幹你!”“一百塊”喊道。他竭力轉頭去看的眼睛,但是靠得太近了,他的頭撞到了的頭上。這更加惹惱了。他掄起臂膀,一拳重重地擊打在“一百塊”的肋部。“一百塊”拱起了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然後的跟班把他按到了地上。他們輪流踢他,一個踢在背部,一個踢在腹部。當“一百塊”蜷起身體時,他們就開始踢他的腿。其中一個喊道,“你本該聽這個人的話,笨蛋!”
“一百塊”像胎兒那樣躺著,竭力喘著氣。把他轉過來,揮拳在他臉上猛擊了最後一下。“傻×黑鬼!”他喊道,然後向我們走回來,低著頭,活動著他的手,就好像受了“一百塊”頭骨的傷害。
去那個擅居者的冷藏箱取了瓶汽水。這時,他注意到了我站在那裡。我們眼神相遇時,他皺了下眉頭。他快速離開,走向了樓裡。但是他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慄,看到我他明顯感到很意外,並且看起來有點懊惱。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跟著和他的幫派混了好幾個月了,但是我從未見過捲入暴力事件。我覺得自己就像他的抄寫員,跟隨著一位有權勢的、喜歡跟租戶們開玩笑的老大,當他需要協助時,我就靜靜地幫忙。我想我太天真了。但是我曾設法說服過自己,我沒有看到任何暴力事件,就意味著它不存在。現在我已經看到了他的權勢的另外一面,一次幾乎不加修飾的表達。
在隨後的幾周裡,我開始思考我看到更多毆打的場面,或許還有死亡事件的可能。我仍然開心能夠和的幫派接觸,但是我也開始感到羞愧。我曾確信自己只是一名社會學的觀察者,超然而又客觀。但是我現在開始覺得錯了,我真的只可以站在一邊,看著某人捱揍嗎?我渴望如此靠近暴力,靠近一種我知道其他的學者們無法見到的文化,我為此而感到羞愧。
實際上,我可能毫無辦法阻止任何人受到幫派的毆打。在我生命中,我第一次在做一件我真正熱愛的工作,我為我的成功而感到興奮。在大學裡,我的研究開始受到教授們的關注,而我當然不想失去這種關注。我告訴威爾森我遇到的那些年輕人,以及他們與幫派的關係。我把事情說得很含混,並沒有告訴他我所見到的每個細節。他似乎被打動了,而我不想失去他的支援,所以我認為,如果我能夠忘掉這種羞愧,或許它就會消失。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基本不再跟我的朋友們和家人談論我的研究。我只是記下筆記,並努力不引起注意,除了不時告訴我的指導教授一些故事。
當我放假回到加州的家中去見父母時,我也基本很少告訴他們我在這個專案中的工作。我的母親是一位醫院裡的檔案管理員,她已經非常擔心我住在離家那麼遠的地方,所以我不想用幫派鬥毆的事情來增加她的憂懼。而我的父親如果得知我向指導教授隱瞞事實,也一定會不開心。所以我也向他們隱瞞了我的田野工作。我只是向他們展示了我那不錯的成績,並只說了一點點可以搪塞過關的事情。
檢討一下“一百塊”的毆打事件,至少能夠讓我更現實地思考我和的關係。這讓我正確認識到,我與黑暗之王的互動一直受到很大的限制。我所一直採取的那種俯視的優越視角,實際上是一種校正過的觀點。這並不是說我曾經見到的不是黑幫正確的一面,而是還有大量的東西我尚未接觸到。我知道黑幫用各種不同的方法賺取大量的金錢——例如,我曾聽說他們敲詐店鋪主,但是我只知道很少的細節。我所見到的,都不過是奢華的消費:珠寶、汽車、派對。
而且黑幫明顯對更為廣大的社群有著巨大的影響。它的運轉良好,不只是體現在告訴租戶們不能待在一樓大廳中,對“一百塊”的毆打說明了這一點。但是如果我真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