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在裡面?”
“嗯。情況和棘手,這種事情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Draco,你確定你要接手?她是那個可惡的黃鼠狼。”
“Pansy,我是個治療師。我必須。”
一雙手掀開隔開病床的帷幕,一個人走了進來。只見Draco披著白褂出現,眼裡有著Harry讀不懂的一切。
可是Ginny似乎是懂的,她帶著理解和抱歉的語氣對Draco說:“對不起,最後還是要麻煩到你。我不想你參與的。”知道Draco目睹了那麼多關於自己和Harry之間的事情後,Ginny知道他的內心會有多麼難受。
他,和她一樣心裡有著那個巫師。
Draco沒有搭理她,他謹慎地給這個女巫作檢查。最後,他抱歉地看著這個女巫,“對不起,有股不知名的力量一直糾纏著孩子。”
“你是說他不能活下來嗎?”Ginny的眼淚掉得噼裡啪啦。十個月,難道她就只和這個寶寶有十個月的緣分?
Draco不說話,他低著頭似乎在注視著自己的肚子,可是他的動作讓Harry只察覺得他的悲傷。
他在悲傷。
Harry覺得自己讀不懂這個金髮巫師的想法。
“Malfoy,如果我死去孩子能不能活下來?”
Draco猶豫良久,最後,他如實相告:“有。那是邪惡的黑魔法,你不會想用到它的。這樣得來的生命踐踏了魔法,他不會受到祝福。”
可是Ginny表現了她最堅定而勇敢的一面,她說:“我敢。”
為了她的孩子,為了孩子的父親。
Draco為Ginny的話握緊了拳頭,他注視這個女巫,這個他本應該恨本應該怨的女巫。而他的心裡,還進行著一場救或者不救的掙扎。
在某一刻,Draco甚至萌生了用這種交換生命的黑魔法毀掉這對母子的念頭,她只會換來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無情感的生命。
就像攝魂怪。
Ginny看著這個男巫,她等著他動手。在這期間,她艱難地摸著自己的肚子落下滾燙滾燙的淚。
“寶寶,媽媽希望你活下來。你會成為你爸爸的寶貝。”
Draco的心剎那間鬆軟,閉上眼睛,他痛苦地說:“我救你們,用Malfoy傳承的咒語。”
Harry覺得他這樣做是因為Ron救過他,可是Ginny比Harry更懂得眼前這個巫師的痛。她一遍遍說:“對不起,對不起……”
Draco沒有管她。
而在Draco準備動手的那一刻,Ginny意外地制止他使用咒語的行為。
“Malfoy,在救孩子之前,我可不可以請求你對這一件事保密?”
“理由。”
“我知道你對Harry有情,可是隻有我和孩子可以給他一個他想要的家。如果我和孩子都活下來了,請你永遠不要接近他,不要破壞我們的家庭。”
這是Ginny自私的請求。
帷幔外傳來Pansy的聲音,她怒罵著Ginny和Harry,“你們是畜生!你們知不知道……唔!”
Draco甩給了她一個噤聲咒。然後沒說好還是不好,他徑直念起了咒語,孩子吸取了部分的生命力,最後順利出生。
當Pansy突破醫療助理的阻礙進來的時候,Draco倒在了地上,手捂著絞痛不已的肚子。
Pansy心疼地撫摸Draco慘白的臉頰,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恨Potter一家!”
Draco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安撫這個少女,“這個孩子現在已經是我的教子,你連他也要一起恨嗎?”
Pansy為Draco的強顏歡笑痛哭出聲。
這一刻,Harry知道當年的自己錯過了什麼,他錯失了一個人對他的愛。即使看到James當年出生的場景,他覺得自己的遺憾永遠也無法補回來。
已經平安長大的James推門進來,他擔憂地問:“爸爸,你怎麼了?”
Harry一把把他攬進懷裡,“爸爸沒事。James……”
“嗯?”
“我才知道你有一個教父。只是我們一直注意到他。”
聽出Harry聲音裡的失落和悲痛,James問:“他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