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大婚,可不是眼前,不是在沈鬱的眼前,不是在他還沒有根除北羌的時候,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沒有想過他會有一個未婚妻,他會喜歡上一個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楚姑娘的。
蕭祁昱停了下筆,心情很亂,他並不喜歡把感情之事看的比朝政還重,可沈鬱卻讓他不得不在每一個夜晚想一下,那種喜歡也漸漸的變成了枷鎖。
蕭祁昱磨了磨牙讓自己的思緒拉回來,下面的這個摺子是楚靖的,蕭祁昱停了一下才翻開看,楚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摺子裡的語氣頗為恭謹,一言一行都是寫給沈鬱看的。
蕭祁昱看著上面列的單子心中有些煩躁,他不願意看這種以假亂真的把戲,縱然知道楚靖是為了他好,是在幫他掩蓋那兩萬軍隊。可這弄的跟他見不得人一樣。
蕭祁昱勾了下嘴角,他的軍隊就是大梁的軍隊,可卻還要藏著掖著,就跟他的感情一樣,著實可笑。
這麼想著,蕭祁昱還是在摺子上准奏了,只多寫了幾行字,讓他以籌備兵部演習為重,這個時候先不要管他的軍隊了,他不知道沈鬱會做出什麼舉動來,但在他下手之前要準備好,讓他挑不出錯來,他也就不好下手了。
他是知道沈鬱的脾氣的。
蕭祁昱咬著牙忍不住磨了磨,他一旦想到沈鬱便要亂上幾分,現在是徹底不知道拿他怎麼辦了。
當然不可能去求他回來,求他回來能說什麼呢?再說他一個大男人非要他去哄,丟不丟人!
因為不知道怎麼辦,所以兩人就一直拖著,朝堂上沈鬱一句話也不跟他講,幸好他平日裡不怎麼跟他說話,眾大臣也都沒有覺出來,等下了朝堂,沈鬱掉頭就走,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就這麼拖了幾十天,他的生辰快到了,兵部演習也快了,本來就是要給他慶生才舉辦的這個演習,很多人是這麼認為的,就跟武帝三次泰山封禪一樣,沈鬱的功勞也要展示一下。
他的生辰,蕭祁昱心想得要給他送個禮物,往年是沒有的,但是今年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蕭祁昱想明白了後也覺得臉上燥熱,為他自己的妥協而羞恥。
羞恥歸羞恥,他還是開始給他想禮物,沈鬱是什麼寶貝都不缺的,國庫的鑰匙都給他拿著,他願意拿什麼就拿什麼,所以那些金銀器物沈鬱都不會稀罕了。
所以要送他什麼是件很頭疼的事,劉公公給他出了不知道多少餿主意,都被他一一貶了。劉公公最後也沒轍了:“皇上,老奴也不是王爺肚子裡的蛔蟲啊,是真不知道了,書畫啊、筆墨煙臺啊,這些風雅之物不是很好嗎?”
那些沈鬱缺嗎?他書房裡掛的那些畫哪一個不是珍品?
看他搖頭,劉公公嘴皮子動了幾下:“老奴實在不知了,王爺喜歡什麼估計也只有皇上你自己知道了。”
蕭祁昱被他噎了下。
他其實知道沈鬱想要什麼,只是他給不起,他也就下意識的不想去想,能夠用物質去滿足他的最好。最後他終於不太耐煩的咳了聲:“去把我書房裡的那塊玉拿來,讓宮裡最好的工匠,刻一塊兒印章,要趕在王爺生辰前刻好。”他喜歡畫畫,就送個這個好了。
劉公公笑了下:“好的,皇上。”那塊玉是好玉啊,製作玉璽剩下的材料呢,歷朝歷代都是專給皇上刻東西的。劉公公走到門口了又回頭問他:“皇上,你要不刻上句話吧。”
蕭祁昱瞪他:“刻個名字就行了。”劉公公哎了聲,要走時,蕭祈煜還是喊住了他:“等下,我把字寫給你,仔細別刻錯了。”
劉公公連連道:“放心吧,皇上。”
終於走了。
蕭祁昱把手放在額頭上,捏了捏,國事家事一團糟。
因為兵部演習就在沈鬱的生辰之後,北羌也得到了訊息,大皇子帶領使團親臨現場,要給瑜王爺慶生。
看著他們帶來的馬匹、金銀等禮物,你還不好拒之門外。所以沈鬱跟蕭祁昱兩人終於又在外人的眼裡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