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抬:“程將軍你拿去吃吧,我不吃這東西。”
程謹啊了聲,看蕭祁昱不為所動,他只好又端回去了。
蕭祁昱等他走後才抬起了頭,眼中冒火,三個月了,喪妻之痛已經沉澱,取而代之的是對沈鬱深深的惱恨,所以他別說吃沈鬱送來的東西,就是聽他的名字都讓他咬牙切齒。
沈鬱不在他眼前,他想咬他也咬不到,只白白的磨了一會兒牙,意識到他這一會兒都是浪費時間,他深吸了口氣,重新埋首處理軍務,他已經來邊關三個月,對這裡的事情很熟悉了,臨近冬天,北羌又到了蠢蠢欲動的時刻,他摩拳擦掌的等這一刻,他滿腔的憤恨要有一個宣洩口,掐不死沈鬱,只能發洩在別人身上。
蕭祁昱使勁的握了下手,這一仗一定要策劃好,要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才行,他是有些擔憂的,這兩萬將士還是新兵,雖然這一年一直在練兵,可從沒有上過戰場,就連北羌人都沒有見過,這一仗是贏還是輸,都是未知數。
可就算是未知數,他也要上。
蕭祁昱想到這裡終於冷靜下來,他眼眸變冷,邊關駐紮將士足有十五萬,可這十五萬人也只如這城牆的磚,只守不攻。駐守邊疆的正是沈家軍與陸國公的兵馬,陸國公駐嘉峪關,而沈家軍則駐守雁門,就是這邊關的最邊境,駐守的老將梁督軍仗著自己的身份,倚老賣老,根本使喚不動他。
他初來的時候,這個梁督軍還曾來接過他,等接完之後就不見人影了,他不住邊關,只住在城裡的府中,幾月都不曾見過人影,更別說是討論軍情之類的了。
蕭祁昱很清楚他的意思,瞧不上他這個皇帝,他們都是沈鬱的手下。
蕭祁昱冷冷的笑了下,既然指揮不動,那他也不必去費這個心,靠人不如靠己,這個道理,這麼些年他早已深刻的瞭解。
再說作為士兵總要出去打仗的,兵不上場終是枉然。
蕭祁昱深邃的眸子裡透出點點光,像是寒夜裡細碎的星辰,半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整個人如同沒有了鞘的劍,鋒利寒冷,動不動就想傷別人一番。
燈火隨著氣流搖曳了一會兒,蕭祈煜站起來走向了視窗,窗外已經很黑了,才八月份,可這裡的晚上已經很冷了,北風夾著風沙吹在窗紙上嗤嗤的響著,蕭祁昱伸手開啟了窗子,他來了三個月了,已經喜歡上了這裡的風沙,只有這風沙刮在了他的臉上他才能時刻的牢記著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滅掉北羌,讓他有生之年永不敢進犯!
蕭祁昱正想著,外面墨藍的天空中竟然放起了煙花,一個接一個,盛開的如同御花園裡的牡丹,五顏六色,五彩繽紛,蕭祁昱滿腔豪情被這片煙花給衝散了。
他呆了一會兒才想起這煙花是哪兒來的,沈鬱送來的!這個混蛋這輩子只知道種花、畫花、放煙花!
蕭祁昱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外面,他就住在訓練營裡,出門就是練兵場,成群結隊計程車兵坐在一起,仰頭望著天空,手裡拿著月餅,臉上洋溢的是想念故鄉的笑容。
蕭祁昱的腳步便硬生生的收住了。他幾乎要忘記今天是中秋節了。
程謹之看見他出來迎上他:“皇上來了。”
他這一聲比較高,於是營裡計程車兵都站了起來,朝他行禮,聲音是洪亮的,帶著喜氣,沒有被這漫天的煙花掩蓋半分,且也比平日裡訓練積極出好幾倍來。
程謹之走到他身邊跟他解釋:“我已經把月餅分下去了,說是皇上你的體恤。”
這是拿著沈鬱的東西為好人了嗎?
蕭祁昱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程謹之笑:“皇上,我們來到這裡已經有三個月了,這些士兵們都想念家人了,這個時候應該讓他們輕鬆下的。”
蕭祁昱知道他說的對,所以也點了下頭,對著眾將士笑道:“今天是中秋佳節,我知道你們都想念家人了,所以今天大家都休息下吧,今天晚上除了值守計程車兵,都休息吧。”
眾將士歡呼起來,蕭祈昱看他們這麼高興,終於看向程謹之:“程將軍,把所有的煙花都放了吧。”
程謹之的笑聲在眾士兵的歡呼聲中都顯不出來了,程謹之也笑罵了聲:“看把你們高興的,”他轉頭看蕭祁昱:“皇上,你也來放鬆下吧。我們今晚上還有別的活動呢,烤全羊,歌舞會,可熱鬧著呢。”
蕭祁昱頓了下:“我不會打擾你們吧。”
程謹之笑了:“皇上放心吧,他們都盼著能與您坐一塊兒呢。”
這個皇上比較冷漠,同眾將士的互動太少,雖然日日一起練兵,可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