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鍋端了他們!”
蕭珩笑笑:“端了這一鍋還有別的呢,你沒發現這些人都是自願的嗎。”
沈鬱知道,所以心情不是很好,他們是自願,可是別人不知道,這要是讓南詔使館的使臣們看到了,不知道會怎麼編排他們大梁。所以還是要管,一管就要花銀子,沈鬱嚥了下口水,彷彿已經看到戶部尚書拉長著那張老臉了。
他嘆口氣帶著蕭珩往回走,他的馬車已經讓四小姐乘坐走了,於是便坐了蕭珩的。一路上沈鬱都沉著臉,於是蕭珩也不敢說話,快到家的時候,沈鬱才說話:“今天謝謝你了,不用再送了,我在這裡下車就好。”
蕭珩看著他點了下頭:“好,那你慢點兒。”他也知道他不能送他進門,要是讓別人看到不知道怎麼說他。
蕭珩看著他拐彎了才往回走,他家就在沈鬱家的後面,可也得繞一大圈,沈王府實在太大了,蕭珩感嘆了聲,都比他們家大出一圈去了。
沈鬱回到家後,剛坐下,老管家就跑過來了,那表情詭異的很,沈鬱看他:“怎麼了,張伯?”偷偷摸摸的像什麼話?!
老管家咳了聲:“王爺,你可算是回來了,郡主她……”他吞吞吐吐的,沈鬱鬱悶的很:“她又怎麼了!”
老管家終於正了正嗓子道:四小姐撿回一個男人來。
沈鬱正喝了一口茶,差點嗆著:“什麼!”
管家一邊給他拍背一邊說:“王爺,你別急,郡主往家裡揀狗揀貓的可能習慣了吧。”
沈鬱喘過氣來拍了下桌子:“撿狗撿貓能跟揀人一樣嗎!還是個男人!她的名聲不想要了嗎!廟會上揀男人,她唯恐她這輩子嫁不出去了是吧!”
管家繼續給他拍背:“王爺你消消氣,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沈鬱怒道:“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撿回來個什麼野男人!”
管家早就想跟他去了,竄通成功後,高興的跟著他去了,一邊走一邊跟他描述說:“你沒見那人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髒的來,我讓人給抬進去四桶水,水抬出來後都是黑的。我真是怕他有什麼病,多說了兩句,還被郡主說了呢。”
他也同沈鬱一樣不贊同四小姐往家裡揀男人,這對她的名聲太不好了,最好是早點把他趕出去。
他繼續說:“我已經按照郡主說的,給他請了大夫,王爺,老奴覺得咱們王府仁至義盡,給他看了大夫了,就讓他趕緊走吧。誰知道是什麼人呢。”
沈鬱重重的嗯了聲:“走!”
等沈鬱看到人後,這個趕出去的想法很濃烈,卻無法實現了,因為那個人奄奄一息的躺著。
他非常瘦,所以更加顯得五官深刻,那鼻樑高大挺拔,簡直不像他們這裡的人。沈鬱只看了眼他額頭上方的那一圈白印子就知道這不是他們大梁人。
南詔習俗,上至皇族下到百姓,都要包著頭巾,有錢的是帶冠,這個人頭上這麼一圈印子,這麼多天的風吹日曬都沒有曬掉,那就不是普通人了,四小姐還真會救。
四小姐看他:“哥,我們不能把他趕出去,他已經病成這樣了。”
沈鬱看了她一眼:“病成這樣了你還往家揀,是想讓他死在我們家嗎?”
四小姐低了低頭,但還是說道:“他不會死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他死,她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站不起來了,靠著牆坐著,只看著天,眼神遙遠。渾身都是傷,臉上都是,傷痕泥灰讓他整個人都憔悴無比。
旁邊是推銷他的叫賣聲,可能因為他的樣子不好看,明眼人都知道他不行了,所以那個叫賣的人不惜一切的推銷他,甚至是十個銅板就要將他賣出去。
賣的如此便宜。四小姐都替他覺的憤怒,旁邊也有人在替他憤怒的掙扎吶喊著,可惜因為語言不通,她也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四小姐只看那個人,那個人什麼都不肯說,只是看著天,彷彿那些都與他無關,四小姐就這麼記著了他的那雙眼。
然後就這樣了。
四小姐求他:“哥,你就行行好吧,他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出去啊,真的會死的。”
沈鬱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點了下頭:“我可以留下他,但是他得由我看著。”
四小姐一愣:“為什麼?”
沈鬱瞪了她一眼:“你還嫌你名聲好是吧,堂而皇之的把他帶到你閨房裡來!”
四小姐環顧一週:“哥,這是客房好不好。”
沈鬱哼了聲:“他以後住在後花園的柴房裡,一步都不能出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