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第一件事沈鬱催著他去買棉被,可棉被太難買了,村子裡只有一個彈棉花的,但是彈棉花的不負責做被子,所以蕭祁昱無功而返,但是等他到家一看,床上已經有一床被子了,雖然是深藍的粗布被子,可總算是個被子了。
看到蕭祁昱一臉驚訝,沈鬱解釋了下:“我們的鄰居張家大嫂送過來的。”這麼快就雪中送炭了?沈鬱還指了下其他的東西:“油燈,碗筷。”蕭祁昱看著這些東西終於說不出什麼來了,這些村民真的很好。
蕭祁昱坐到床沿給沈鬱的手換藥,夾板已經拆下來了,但是藥還有多抹幾次,要不多浪費,他可是把大部分銀子都買成了藥。
沈鬱也試著活動了他的手指,已經不疼了,且很靈活了,也快兩個月了,蕭祁昱往他手指上吹了口氣:“涼嗎?”
沈鬱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傻:“你吹吹你自己試試。”
蕭祁昱氣的咬牙:“我是問你骨頭縫涼不涼!”
沈鬱把手抽回去了:“不涼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待在這兒。”他不能跟蕭祁昱多待,多一會兒就能吵起來。在看著蕭祁昱又要發火前他把手抽回來了。
蕭祁昱瞪著他,覺得他自好了後就很不聽話了,以前在他背上的時候多聽話,現在不僅不聽不聽他說了還不耐煩他說了,跟別人那麼多話,跟他就沒話說嗎?
沈鬱對他這突來的生氣也很不理解,你看他也沒有說什麼啊。他不知道蕭祁昱這兩月當爹當的很好,沈鬱毫無生活能力時全由他做主,要他吃他就吃,要他喝他就喝,吃喝拉撒全都說了算,所以現在他心裡很不平衡。
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因為沈鬱不怎麼跟他吵架了,他跟別人那麼多話,但是跟他就沒有話說了。
蕭祁昱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什麼心理,他以前躲著他,一點兒都不想聽他說話,所以現在報應來了嗎?
蕭祁昱看著已經把被子鋪開鑽進被窩裡的沈鬱鬱悶的很,但他也不能再去把他從被窩裡再提出來,他深吸了口氣出去幹活了了。
現在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比如把院子收拾下,比如把伙房打掃下,比如去砍些木柴來,可這麼多事偏偏他一樣都不想幹,這是多麼的瑣碎啊,蕭祁昱看著這亂糟糟的東西越發煩躁,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順眼。
蕭祁昱咬牙切齒的蹲在河邊磨刀,他收拾伙房的時候收拾出來的,這茅草屋裡倒是留下一把砍柴刀,就是都生鏽了,得磨一下,河邊就在他們的屋前,他磨刀的聲音沈鬱都聽見了,沈鬱從門口望了他一眼,只看了個背影,所以他閉上眼睡覺了。
蕭祁昱把刀磨完了後進來看他,他已經睡著了,陳季齡說他至少要再養一個多月,身體才能恢復到正常人水平,蕭祁昱坐他床沿給他掖了掖被子,沈鬱睡著的時候很安靜,讓他心裡的煩躁一下子就沒了,蕭祁昱站起來去砍柴了,他沒有走遠,就把山腳下的底矮灌木砍下來,主幹做柵欄,這兩間茅草屋孤零零,沒有個院子,看著格外寒磣,那匹馬拴著就跟拴在野外一樣。
沈鬱睡醒了一覺,他的一覺很長,醒來時太陽都落山了,他往外一看,發現院子變了個樣子了,蕭祁昱還在砍柴,馬跟在後面吃,一人一馬看著格外搞笑,沈鬱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蕭祁昱在這個院子裡格格不入,雖然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可就是不合適。
聽見他醒了,蕭祁昱過來看他:“皇叔,出恭嗎?”
沈鬱搖頭,蕭祁昱倒水給他喝:“喝點兒水。”好吧,他除了出恭、喝水就沒有別的事可幹了。
蕭祁昱喂他喝完了水又要扶他躺下:“皇叔,你再睡一會兒,餓了吧,我去做飯。”
於是沈鬱躺著等著他去做飯,等吃完了飯他真就不能躺了,得去看看他們的鄰居,本來下午就應該去的,但是下午張家大哥不在家,他們兩個大男人去不合適,沈鬱掀開被子往下找鞋子:“祁昱,我們去張嬸家看看吧。”
蕭祁昱看了看床上的被子:“要去謝謝他們嗎?”
沈鬱嗯了聲:“今天張大嫂來看我,說讓我們倆晚上去他們家玩。”
蕭祁昱給他穿上鞋子:“哦。”單音節,他是一點兒都不喜歡串門的,而且沈鬱還在養病中,也不適合串門,但想想也不現實,他們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不能與世隔絕,第一要摸清這周圍的情況,至少要跟這個鄰居搞好關係。
沈鬱囑咐他帶些東西,他今天上午已經從張大嬸那兒得知他們家有三個孩子,有兩個孩子在上學中,所以他讓蕭祁昱拿了一疊紙、幾支筆、一方墨,他們現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