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五萬輕騎隊踏平了。
如雲的旌旗,密密麻麻的刀槍,奔騰的兵馬,勢如風暴,厲若狂飆。
戰場要的無非是氣勢、兵力、火力,及決策,而這些,大梁的軍隊經過艱難的戰鬥終於找到了應對的辦法,於是八萬沙撒軍就這麼潰敗了。
在眼看著整個戰場都要淪陷時,他們放棄了抵抗,團隊作戰,所以當主力失敗後,他們便也一敗塗地。手中的兵器一個個掉落,再被人從馬上整個折下來,因為與馬匹是連在一起的。一損俱損,一亡懼亡。
亞頓在看到自己的重騎軍毀成這樣時怒了,看著已經快殺到自己身邊的蕭祁昱更是驚怒交加,蕭祁昱已經看不出什麼模樣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已經將他的戰袍浸染,將他的臉面浸溼,於是讓他想不起他的年紀,他記著這明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將他橫行十多年的重騎軍毀成這樣。
他揮著長劍重重的向蕭祁昱劈過去。金蛇劍,這柄劍是他們沙撒帝國的皇帝親手賜給他的,讓他所向睥睨,劈盡一切所有攔他的人!
程謹之因為是陣中的指揮者,所以他站在高處縱覽全域性,看著這一劍向蕭祁昱劈過來時,他大聲喊道:“皇上!小心!”
蕭祁昱艱難的轉過了身,擋住了亞頓的一劍,這一劍擋的虎口發麻,他的腰傷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了,轉的那麼費勁,亞頓很快便看出他的傷勢,冷笑了聲,如同前面的那一戰一樣,扭轉一個戰場的局勢那就是要勤王,蕭祁昱想的到的,他也能夠想到。
亞頓一把金蛇劍使的爐火純青,這是西方的擊劍術,蕭祁昱生平未見過,不是北羌那種只憑蠻力的進攻,而是有了招數。亞頓無疑將擊劍練到了極致,那一把金色的劍在蕭祁昱的眼中如同一道道閃電,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他使勁的閉了下眼,開始凝聚力氣專心的迎敵,後面的事蕭祁昱在後來很久的日子裡都忘不掉,因為死亡的陰影盤桓不去。
那是他這輩子最成功也是最艱難的戰役,亞頓是他這一生遇到的最強悍的對手,陰狠毒辣,看出他的腰傷之後便開始攻他後背,招招狠辣,在他背後重重劈過來的時候,蕭祁昱只艱難的往下趴了下,再也轉不動了,那一劍本來是砍他的頭的,他躲了一下,於是那把劍便沿著他的肩膀一直劈到了腰。
金蛇劍削鐵如泥,蕭祁昱的盔甲直接就透了,鮮血在這一瞬間噴發,幾乎染紅了□□的馬,汗血寶馬這一次真的成了血的了,馬匹嘶鳴聲中,蕭祁昱滾下了馬。
程謹之這一次喊不出來了,他幾乎驚慌失措的從觀戰臺上跳了下來,可他跳下了觀戰臺後發現更加的不好,因為再也看不到蕭祁昱了。
蕭祁昱跌進了黃沙裡,在滿面塵沙中看見亞頓操控著他的鐵馬踏過來,蕭祁昱閉上眼睛把劍使勁的揮了出去,馬腿被他硬生生的砍斷了,隨著馬的嘶鳴聲,蕭祁昱在地上艱難的翻了個身,躲開了馬匹的碾壓,亞頓從馬匹上飛下來,直撲蕭祁昱。
蕭祁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亞頓狠狠的把劍插了下去,他用勁太大,以至於插在地上好一會兒拔不起來,蕭祁昱用腿把他絆倒在地上,兩個人都沒有了武器,於是只能在憑著蠻力在做最後的絞殺。
蕭祁昱被他掐著脖子幾乎喘不上氣來,亞頓死死的把他摁在地上,看著蕭祁昱的鮮血把黃沙染紅,亞頓眼裡有了殘忍的顏色,他殘忍的掐著蕭祁昱,要這麼活活把他掐死。
蕭祁昱緩緩閉上了眼,手漸漸的鬆了,在亞頓準備再一使勁就把他掐死了時,蕭祁昱竟然驟然的把他掀翻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覺到了脖子疼,然後就再也閉不上眼了,他在臨死的時候終於知道是什麼殺了他,他死在了他自己的劍上,那把劍他曾經殺過了無數人,想不到有一天也有他。
亞頓死不瞑目,鷹一樣陰霾的眼睛像是想不通一樣,蕭祁昱確定他再也活不了了了後,終於鬆開了手,他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看清東西,看著大梁的一個旗杆倒在地上,他艱難的把旗杆摸了起來,然後扶著旗杆站了起來。
藍色的大梁旗幟在斜陽如血的空中招展,彷彿是天空中永不消退的湛藍。
大梁二一六年十二月末,塔幹沙漠對戰沙撒重騎軍,大勝。
沙撒重騎軍曾經所向睥睨,永無對手,曾經征戰萬里,滅了無數的小國,搶下了無數的領土,殺死了無數的人,可這一刻他們終於遭到了重創。
此戰八萬沙撒重騎軍七萬三千人陣亡,五千餘人被生俘,鐵血一樣的重騎軍、強悍的沙撒軍事力量在這一刻被徹底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