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如其來的傷亡給他們的打擊是巨大的,眼看自己的同伴死的如此慘烈,他們害怕了,
他們是蕭璟一路徵收來的的兵,熱血,滿腔熱情,所以充當了攻城的先鋒隊,而攻城的先鋒隊本來就是送死的,死的這麼慘烈對於他們來說本能的生出了恐懼,他們歇斯底里的叫著,丟下了手裡的盾牌,排列整齊的盾牌在投石的密集打擊下四分五裂,他們紛紛的向後的逃竄著,然而後退已經沒有路了。
後面萬箭齊發,只要是回頭跑的人都無一例外被自己的□□隊給射死,被自己的軍官砍殺,‘後退者死!’這幾個血染的大字在士兵們的心中終於紮下了根。賀雲看著蕭璟眉頭微微的皺了下,那雖然不是他計程車兵,可他看著也心疼。
蕭璟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看著他笑了下:“老弟,做大事者必須要心狠手辣,老弟你前面就做的很好啊。”
手不刃血的把沈家軍五千士兵都燒了,這樣的人他喜歡,夠狠夠絕情,這世上成大事者都是如此。
賀雲聽著他的話臉扭曲了下,可也無法說什麼,他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再也無後退的路了。
蕭璟也不容許他有後退的想法,他安撫似的說:“老弟,你看縱覽歷史想想,成大事者無一不是老弟這般手段決絕的人,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皆是如此,秦始皇焚書坑儒,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哪一個不是鮮血累累,也正因為他們夠狠,所以才成了一代皇尊。”
賀雲看著他點了下頭:“王爺說的是,賀雲當為王爺身先士卒。”
蕭璟笑了下:“好。”
隨著他們兩個人的說話,士兵們又一次的開始攻城了,這一次攻的狠,因為再也沒有退路了,後退是死,前進更是死,厚重的京師要塞巍峨矗立,落石箭矢有如狂風暴雨,沖垮了一波又一波衝上來計程車兵,一層又一層的屍體堆成了山,血水汩汩的流成了河,把整個護城河的水都染紅了。
然而進攻一直都沒有停,在蕭璟的殘酷手腕下,這幾萬攻城計程車兵冒著生死一次次的上來,憑著這種決絕的進攻,他們也終於到了城下,攻城機,登雲梯全都架好了。
沈鬱遙遙的看著蕭璟,幾年不見,蕭璟出息了,越發的殘暴了,哦可以叫鐵血手腕。
在蕭璟的鐵血手腕下,終於輪到他們艱難守城了。
攻城難,守城也難,刀劍無眼,炮火連天,整個城池都在搖晃,城牆上不時有人中箭倒地,守軍伏屍喋血,牆上滿是血淋淋的手印,空中箭矢橫飛,傳令兵在城頭上奔來奔去,呼叫聲此起彼伏,投石車、強弓發射的聲音連續不斷,箭矢、巨石,滾油迎面澆下去,爬上城來計程車兵變成了一團火,慘叫聲震的人耳膜作痛。
再怎麼慘烈也終有爬上來計程車兵,爬上來一個便是一場廝殺,防衛的壓力一刻比一刻艱難,雙方咬牙切齒,鮮血橫飛,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慘叫聲接連不斷。
戰火之時,時間格外的漫長,對於雙方士兵皆如此,太陽終於在眾士兵的期盼下,在蕭璟的五次進攻之後緩慢的落山了,蕭璟的部隊後撤了,第一天攻城要的就是士氣,士氣越高傷亡越重,他得重新回去整軍了。
夜晚到了,上下漆黑一片,城牆上的燈光也不足以照亮大地,整個京師進入了黑暗中,寒冬的冷氣在這一刻毫無顧忌的奔赴而來,把城牆上的鮮血都凍住了,沈鬱現在才顧得上打了個寒戰,他在觀戰臺站了一個下午,因為不知道怎麼打仗,所以只能站著看,站了一個下午,手腳都凍僵了,小福子給他披了件衣服:“王爺,我們回去吧。”
秦正這一會兒已經安排好了守夜值班計程車兵,也對他說:“王爺,你回去吧,這裡我守著,不會有事的。”
沈鬱點了下頭,也知道自己在這裡站著沒有太大的用處,他沉默不語的下城牆,又沉默不語的回宮,護衛隊這一次什麼都不用幹,只陪他回宮就可以,因為街上太冷清了,這才是守城的第一天,城內已經如此荒涼。
一旦開戰死傷的不僅僅是人,還是人心,京師的百姓聽著這一聲聲重鼓心都慌了,他們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戰火,京師怎麼可能有戰火呢?
他們在城內慌了手腳,要不是沈鬱關閉了所有的城門,他們都要跑了,在戰火來臨的這一刻,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沈鬱管不了他們只有下死了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城,凡是靠近城門者死!京師城門共有四處,每一處都重兵把守。
秦正對於他下的這個命令沒有說什麼,這種關頭也是無奈之舉,他們三萬守軍根本不是八萬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