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狠狠的把後半截話嚥下去了,被蕭祁昱氣著了,差點兒就說出來了,蕭祁昱還在看他:“我母后怎麼了?”
沈鬱惡狠狠的看著他,蕭祁昱被他這種眼神看的心沉了,沈鬱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對吧,他還記得沈鬱以前對他母后挺好的,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倆就開始了惡戰,越鬧越厲害,沈鬱的態度也截然相反,有一段時間看他的眼神也是這樣惡狠狠的,可他就是什麼都不說。
蕭祁昱再次的問了下:“我母后她對你怎麼了?”
沈鬱低下頭狠狠的縫針,他是恨極了柳太后,可不想蕭祁昱對她有隔閡她,那總是他母后,雖然這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好事,可母親終究是母親,他生來就沒有了娘,不知道有個娘是什麼感覺。是柳太后對蕭祁昱的哪種好,害死張大娘的這種好,總之不會壞,他們都是為他兒子好,誰讓他自己沒有娘呢。
沈鬱低著頭,飛針走樣,連看他都不看他了,蕭祁昱有些僵硬的挺直了背,像是本能的覺到了沈鬱嚥下去的那半截話,他記得柳太后臨終前的樣子,那種如釋負重的樣子,她是放下了什麼心事,她日夜難以安眠,夜夜做惡夢,是為了什麼事嗎?蕭祁昱不傻,他在後宮中長大,那些陰暗的宮闈之事他都聽說過。
他母后也因為做了那些事所以寢食不安嗎?蕭祁昱忍不住的問:“皇叔?我母后做了什麼?”他問不出來心裡總是不舒服。
沈鬱終於抬頭看他了,蕭祁昱還是冷冰冰的一張面癱臉,可手已經無意識的捏緊了,沈鬱不想告訴他了,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母后下毒殺人、挑撥離間,那些往事都過去了。
沈鬱把縫了一半的襪子扔他身上了:“我不好!你母后好!你母后會給你縫襪子,你讓她去給你縫吧!”
蕭祁昱不得不接著他扔過來的襪子,沈鬱還在罵他:“你以為你母后比張大娘開明到哪兒去嗎?人張大娘雖然也聽信那些流言蜚語,可她沒有說過嶽紅姑娘一句不好的話!她還念著嶽紅對他們母子的恩!可你母后呢!為了給你納妃整天跟我作對!整天來罵我!我就那麼入不了她的眼嗎!我到底哪兒不好了!”
他罵的一歇不歇,一如往日裡的盛氣凌人,蕭祁昱抱著他縫了一半的襪子心裡不知道怎麼就疼了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以前的時候,以前的沈鬱就是這樣子,每當跟柳太后吵完架後就這樣,盛氣凌人,彷彿這樣就能夠刀槍不入,或者說是要掩蓋些什麼。
他是在掩蓋什麼對吧?是為了他掩蓋他母后做的那些事對吧?
蕭祁昱拿著襪子靠近他:“皇叔。”沈鬱拍開他,蕭祁昱頂著一張面癱臉手裡卻死皮賴臉的過來抱他,這麼大個人這麼一抱他根本掙不開,也只好由著他耍賴了。
他也不是想要追根到底,就是心裡難受罷了,可現在看他這樣,那些往事也就都算了,抵過了,能陪他住在這裡足夠了。他看著窗戶上開的燦爛的小花植緩緩的嘆了口氣:“起來,我沒事了。你母后待你很好,雖然她出身低微,可很愛你,那些年為了你娶妻子沒少跟我吵架,現在想來也是無奈。”
蕭祁昱把頭抵在他肩膀上,慢慢的聽他說這些,他想沈鬱真好,比他的母后還好,除了脾氣不好外。
蕭祁昱使勁抱著他,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他的,不管沈鬱還愛不愛他,他都要對他好,他會做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會像沈鬱愛他那樣去愛他。
沈鬱抱著他也覺得挺鬱悶的,蕭祁昱壓他肩上太沉了,明明是聽他發發牢騷的,但最後弄成還得他安慰他,沈鬱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別撒嬌了,我還有事要做,你去做飯吧?”
蕭祁昱嘟囔了句:“又是做飯。”
沈鬱看他:“你不做飯還會幹什麼?會縫襪子嗎?會繡花嗎?只穿不縫,還破的這麼快!”
蕭祁昱切了聲:“我天天爬山,當然快了,誰跟你一樣,天天坐在床上。”他說著把他摁棉被裡,兩個人在床上鬧了一會兒,沈鬱披頭散髮的去找他的簪子,他就說這個簪子做的不行,這個混蛋一抽就抽出來了,這也真是太氣人了,披頭散髮的像什麼樣子!他真是懷念蕭祁昱面癱時的樣子了,那時候冷冰冰的多好!沈鬱一邊摸索著給自己挽頭髮一邊踢他:“快去做飯!”
蕭祁昱已經利索的跳下床去了,真去做飯了。
沈鬱吃了飯後果然是有事要做,張嬸已經把嶽紅姑娘的嫁衣拿過來了,沈鬱開始在紙上設計他的圖樣,嫁衣都是喜慶的,鳳冠霞帔,花團錦簇,沈鬱細緻的畫著鳳凰,畫著牡丹,畫的很高興,蕭祁昱在一邊看書,看他那個高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