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昱在經過了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邊關,他們這一路遇見了無數遷徙的百姓,趕牛牽羊、拖兒帶女,看打扮全都是邊關的百姓,每一年都是這樣,每到這個時候就這個樣,彷彿他們守不住城一樣,但蕭祁昱也沒法說什麼,戰火面前本能反應,他只能快馬加鞭的往邊關趕。
程謹之等人看見他來這麼快都有些驚喜:“皇上你回來了,我們前些日子才接到您的信,想不到你們來的這麼快!”
蕭祁昱邊聽他說邊往城牆走:“現在是周烈在城牆上嗎,是哪個部落進犯的?”
程謹之隨著他大步走:“是周將軍與陸將軍守著,這一次是冒鋒禾戈部落,這一個月北羌共進犯五次,前兩次我們有效的阻擊過,共殲敵五千餘人,這一次他們集聚五萬兵馬,三天前傍晚越過焉支山,殺害了我們守在崗哨計程車兵,然後直奔這裡。我們退守城門。”
蕭祁昱沉了沉心:“那百姓損傷多嗎?”這一個月足夠他們燒殺掠奪了,正是秋收季節,那正在田間勞作的肅州百姓以及牛羊糧草多半都損失了。
程謹之安慰道:“百姓損傷不多,只是糧草半數都損壞了。”這駐邊關的百姓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都會跑,一看來了羌賊,丟下牛馬,燒燬糧草就往城裡跑。不能搶回來的就不能留給敵人。
儘管這樣,蕭祁昱還是捏緊了手:“該死!”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城牆,北羌進攻城門的聲音太響,他們這次進犯人數壯觀,下面的吶喊聲他已經聽到了,蕭祁昱大踏步的登上了城牆。
城牆上已經是混亂一片,慘叫聲比剛才更加的慘烈,已經分不清是哪一方的,爬上來的、掉下去的、滾石、流火、戰火、硝煙交雜成一幅混亂血戰圖。蕭祁昱心緩緩的跳動起來,熱血在這一刻終於沸騰了。
漫天的流箭夾著火球飛上城牆,擦著他的臉邊,被他一手拍斷了,守城計程車兵看見他來臉上都有些驚喜,蕭祁昱顧不上跟他們說話,彎腰飛快的往觀戰臺跑,他跑的飛快,程謹之也不得不跟著他跑,想跑在外圍替他擋一擋流箭,但是蕭祁昱顯然不用他。
觀戰臺設在最高的地方,這個城牆去年的時候加固加高過,其中觀戰臺就是最高的,周烈、陸琪等人正在督戰,流火箭射不到他這兒,於是他們兩個人有閒心罵人,兩個人嗓門都很大,且都很善於罵人:‘狗娘賊’給我狠狠的打!‘我草!冒鋒這個王八蛋……
蕭祁昱都到眼前了,他們才看見,程謹之大聲問道:“現在怎麼樣了!”他是後勤排程的,但是也忍不住想要問問。
周烈等人要給蕭祁昱行禮,讓蕭祁昱扶住了,周烈先回答道:“已經攻了一個時辰了,末將估摸著再有一會兒就退下去了。”
蕭祁昱問道:“已經攻了幾天了?”
陸琪道:“三天了。”
蕭祁昱趴城牆上往下看了,果然是冒鋒禾戈部的人,矮馬重帽,彎刀□□,黑壓壓的一片,蕭祁昱大概的估了下,果然是足有五萬人。
這五萬人比起他們的二十萬人來說不算什麼,只不過梁督軍就是不讓他們出城迎敵。說他們攻不下就走了,反正糧草他們沒有搶著,沒有糧食他們撐不了幾天。
陸琪半是玩笑半是抱怨的跟蕭祁昱說。這個沈家的老將軍頑固不化,死守城門,不退也不進。他陸少爺來了也說不動他,在他眼裡,他們這些人全都是些毛頭小子。他是守衛著邊疆的主力,陸國公也要聽他的。
他有些鬱悶,看蕭祁昱環顧,陸琪搶先道:“不用找了,梁督軍不在,他讓我們看著,說打敗了的時候再找他。”
蕭祁昱點了下頭,早就料到了。梁督軍不知道是見慣了戰場還是不把這幾個毛賊放在眼裡,壓根不在意。
儘管如此,蕭祈昱還是道:“梁督軍不讓我們出去應敵有他的顧慮。”
正當幾個人說話時,那邊的城牆破了一個大口子,是高拋石重重的砸了過來。縱然他們城牆加固加高,可是敵軍也總會找到到應對的辦法,北羌的酣戰能力讓人心寒。
蕭祁昱拿著千里眼往炮臺下看,那臺拋石機又在重新組裝,準備再一次的發射了,蕭祁昱拍了下城牆的磚石:“周烈,射拋石機,不能讓他再射了!”
這拋石機的威力他們剛才已經見識了,威力太大,這麼攻下去,他們一個時辰也撐不住。城牆破壞快,修補慢啊。
可拋石機不是那麼好射的,縱然城牆上好幾個神射手都不能射中他們,因為他們也知道這架機器的重要性,所以特意造了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