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穿吧。”
沈鬱就這麼看著他站在雨中,他果然是去換了別人的班,大概是怕他看著不好,所以特意走的遠了些,站在了另一個侍衛的後面,終於擋住了他的視線。
沈鬱在涼亭裡坐了一會兒覺得坐不下去了,他看著桌上的蓑衣,穿戴上走進了雨中,小福子看他就這麼淋著雨走,忙快步追上他,把給他撐上,儘管披著撐著,等進了屋,沈鬱也全身都溼透了。
小福子便給他換衣服便叨叨:“王爺啊,你喝口熱茶,可千萬不要生病了啊。”
沈鬱小口的喝著茶,聽著他碎碎念:“王爺你說你幹嘛要跑出去淋雨啊。”
沈鬱現在一點兒都不嫌他煩了,心情不知道怎麼就覺的好點兒了,外面有個人喜歡著他呢,儘管他不能答應,可光這一個想法就能夠讓他心情好起來。
顧飛第二天的時候就接到了調職,這一次他調的更高了,直接到了御前,站在殿裡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而且還能夠看得見沈鬱。
顧飛已經忘了雨中沈鬱的拒絕,心情又重新好了,每天對著沈鬱廊前的鸚鵡吹口哨,他就從樹上摘了片薔薇花的葉子,都能吹的悠揚動聽,沈鬱也不由的感嘆了聲:“比知了好聽多了。”
劉公公被他這話形容的差點兒噎著,但是也不替顧飛說話,他是不怎麼待見顧飛的,一個新來的憑什麼搶了他的寵呢?他要替皇上好好看著王爺,雖然皇上好久都沒有來了,但是……
劉公公藉著端水的機會向沈鬱道:“王爺,您要是覺的這知了煩人了,我這就把他趕出去。真是的,敢在御前吹這種不入流的曲調,影響王爺你……批摺子。”
沈鬱看著他,讓他後半句話說的拖拖拉拉的,但是他還是說完了,並且頂著沈鬱殺人的眼光又添上了句:“若是皇上在,絕對不會吵著王爺您的”。
沈鬱冷笑了聲,蕭祁昱就是個啞巴!
對著自己拉著長臉,寧肯當啞巴!寫封信來也是一個字都不肯多寫,全都是啞巴!
沈鬱恨極蕭祁昱,所以都把眼刀殺到了劉公公身上:“既然這麼想他,你去邊關守著他吧。”
劉公公縮縮脖子退下去了,他望著外面春光明媚的天有些犯愁,他想,皇上要是再不來,王爺真就要去找別人了,春天到了啊。
其實沈鬱沒有劉公公想的那麼什麼,他並不想染指顧飛,他也是真的把他當成小孩,他已經問清了他的年紀,今年十八歲,比他整整小了六歲。六歲簡直是一個天塹,沈鬱就算有那個心也越不過去。
他把他調到御前,只是想跟他說說話,他喜歡聽顧飛說話,顧飛像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人一樣,跟他的臣子們不一樣,說話從來不用顧忌,而且說的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沒有去過的地方,所以沈鬱就跟請了一個講書先生一樣。
顧飛也願意同他講話,他實在是無聊,根本不適應宮中的生活,本來想著打入敵人內部,摸清楚賀家軍的底細,要給賀雲一點兒顏色看看的,結果因為表現良好,被賀雲派到了宮中,於是一切都南轅北轍了。
好在宮中有一個王爺,不至於讓他生無可戀。
他能夠覺出瑜王爺對他的特殊,都已經調到御前了,這已經是盛寵了吧。
顧飛每天的任務都很簡單,教沈鬱廊前的鸚鵡說話,沈鬱的這隻鸚鵡太聰明瞭,教什麼會什麼。連他吹聲口哨那個鸚鵡也要學學,顧飛對沈鬱說:“王爺,你這鸚鵡是要成精了嗎?”
沈鬱嫣然一笑:“那你就好好教教它吧,看他會不會吹曲子。”顧飛也笑:“行。”
兩個人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外面傳來的通傳聲:“周相到!”
顧飛就坐沈鬱對面,所以看見沈鬱笑了,那種笑跟剛才是不一樣的,柔和的,帶著點期盼跟羞怯似的,甚至還站了起來,他這是要去迎接周相?這好像不合規矩了吧?果然沈鬱也意識到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坐下了。
顧飛這時才發現他今天穿了件淡藍色衣服,衣服顏色很好看,清爽的跟藍天白雲一般。
顧飛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他在周相過來的時候站了起來,一個侍衛應該站著的。
周相是一個沉穩的人,每天上朝都是朝服,深藍色的朝服,倒是跟沈鬱今天的衣服很配。顧飛以為周相來是有事相商呢,結果兩個人是要下棋。
顧飛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沈鬱都沒有再看過他,顧飛便提著鸚鵡的籠子退到了一邊的角落裡。
一直到周相走了,顧飛才站出來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