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回到宮中,好在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就是秦正領著新上任的禁衛營左統領來見他,他姐夫選的人沈鬱沒有多少意見,他姐夫正直,喜歡那種一步步升上來的踏實人,這個鍾孝言就看著挺忠厚的,秦正跟他介紹,鍾孝言是他的左臂右膀,在宮中當值已有二十年,從一個小小的守衛到副統領,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沈鬱聽他這麼說了也就放心了,他是不能再經歷一次顧飛的事了,哦,當然鍾孝言也不是顧飛那種,年紀都可以當沈鬱的父親了,他就是這麼說說。
秦正帶著鍾孝言下去後,沈鬱終於開始處理朝政,彷彿昨晚那一頓酒真就讓他精神煥發了。朝中的文武大臣看他又這麼精神抖擻於是也就都精神了。
他們朝堂上踴躍發言,跟恭王爺又針鋒相對了,是的,恭王爺又上朝了,雖然是隔三差五,但是來了,沈鬱知道他定是與柳太后密謀了什麼,柳太后快不行了,為了她的臨終囑託,他又來了,即便朝堂上現在基本上都是他的人,沒有人站在他那一邊,他也來了,來了之後的下場自然是這樣的。
沈鬱看著他心裡沒有什麼感覺,不同情他,因為過不了多久,他也將會跟他一樣,也會被他這麼抨擊排斥,也會被所有的朝臣唾罵,甚至下場還不如他,輔政王的下場,歷史書上寫的都挺清楚。
沈鬱淡淡的把眼皮垂下去了,心裡的想的什麼誰都看不出來來,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隨著秋收的到來,沈鬱忙碌起來,這是一年裡頭最好的日子,是朝廷收稅的日子到來了,沈鬱看著國庫一點點兒充實起來心情終於好點兒了,他付出了一年,為的就是今天,所以他格外的忙碌起來。
戶部尚書知道他喜歡清點財務,所以往他這裡跑的特別勤快,今天也是,跑的格外快,胖乎乎的臉都跑的一抖一抖的,沈鬱逗他:“你再笑臉就要成元寶了,哦,肚子已經是元寶了。”
他伸手戳了戳戶部尚書的肚子,戶部尚書被他戳的直癢癢,躲著笑:“王爺,你笑話微臣了。”
沈鬱收回了手:“看你這麼高興是福建三區的貢銀到了嗎?”
戶部尚書笑著把摺子呈上來:“是的,請王爺過目,福建三區今年共繳納貢銀一千五百萬兩。糧食五萬擔,絲綢織物萬匹。”
沈鬱高興的站了起來:“好,好,去叫福建總督進來。”
戶部尚書笑著去給他請人。
福建總督進來給他請安,讓他忙扶起來:“晉鵬快請起!這一路押送讓你辛苦了。”
福建總督陸晉鵬謙虛的笑笑:“王爺太客氣了,這都是臣該做的。”儘管如此沈鬱還是拉著他入座了,其客氣程度不亞於見江南富商顧銘瑞,陸晉鵬知道沈鬱對他如此禮遇的原因,誰讓他是最富庶之地的總督呢。
儘管清楚,陸晉鵬還是很很謙虛,每一年的歲銀都由他親自押送,這個沈鬱也知道,這也正是他喜歡他的地方,他看著陸晉鵬毫不藏私的誇道:“我每年都盼著你來啊,你可知道這大梁國庫有一半是你給填滿的。”
陸晉鵬簡直有些恐慌,他拱手道:“這是福建寶地之福,微臣沒有做什麼。”他任福建總督十多年,其中的繁華富庶他是深知的,既然生在富裕之地,那就應當盡犬馬之勞。百姓富裕,他也就富裕對吧。
沈鬱對他這番謙遜很滿意,他笑著道:“你這一路可還順暢?”陸晉鵬一一回答了他的問話後,沈鬱終於說了點兒旁的話:“晉鵬任福建總督有十多年了吧。”
陸晉鵬嗯了聲:“回王爺的話,十二年了。”
沈鬱笑笑:“這麼說,皇上還沒有登基時你就在職了。”
陸晉鵬笑道:“是的,皇上年少有為,微臣算是看著他長大的。”
沈鬱笑著點了下頭:“皇上也時常跟我說起你,說南海有你,國庫便無憂了。”
陸晉鵬朝著北方拱手:“微臣多謝皇上抬愛,臣必竭盡所能,定不負皇上厚愛。”
這話說的雖然有點兒誇張,但是沈鬱看的出他對蕭祁昱是真恭敬,沈鬱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這應該是他期望的,在他離開之後他也能如此效忠蕭祁昱。
儘管這樣,他的語氣還是淡了下來:“晉鵬,你過去的十二年做的非常好,在以後的日子裡也要好好做,不要辜負皇上對你的厚愛。”
陸晉鵬看了他一眼:“微臣知道,王爺你是有別的指使嗎?”總覺得話裡有話啊。
沈鬱笑著搖了下頭:“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要告訴你,你以後的苦日子要來了。”看到陸晉鵬吃驚,沈鬱笑:“皇上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