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害了她,害怕一切都功虧一簣。
他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變得這般患得患失。
他只是怔在原地,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心痛。
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閃,展顏的心口更加痛了,“你非娶她不可嗎?”
她輕輕地說道。
就算知道他和她之間只是做戲。
可是,看著他毫無遮掩地呵護另一個女人。
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不在意。
她在意!
而且,很在意!
“嗯。”他應了一聲,對穿針和引線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不知道顏妃最近身體抱恙嗎?立刻扶顏妃回房!”
“不用了。”展顏輕輕打斷了宮影烈,他那麼著急趕自己走做什麼。她又沒有打算破壞什麼。
她只是,還有一件事沒做而已。
“我等一下就會走的。”她說這,朝著他走過去,一步步走過去,他卻只是站在原地。
就在她就要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她忽而停下了腳步,端起了旁邊的酒水,舉過頭頂,“祝你和凝兒,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她沒說一個字,他的心就痛一分。
她說完,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猛地後退了一步。
他要對她說什麼?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連看著她,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能。
“展顏,你先回房去。有事晚上再說。穿針引線!快扶她下去!”
展顏看著宮影烈,看著他反常的舉動,只是很想笑。
他何必這麼迫不及待。
他的戲一向演的逼真,怎麼這一刻,卻突然變得無措起來。
她沒有要幹什麼。
“沒有晚上了。”她說:“你讓我說完吧。”
沒有晚上了……
這五個字讓宮影烈猛地睜開了眼睛。
展顏的唇角輕輕上揚,妝畫的太漂亮了。遮掩了她最真實的表情。
他第一次那般討厭這些掩蓋了她真實情緒的東西。
他分辨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他被那五個字嚇得魂飛魄散,他不想再聽下去,叫不動穿針引線,他連王牌都動了:“以恩!送顏妃下去!”
好安靜。
太安靜了。
安靜的就算她的聲音那麼輕,他還是聽得那麼清楚。
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你還記得,當初在母妃面前,我們許下的誓言嗎?”展顏輕輕笑道。
宮影烈的瞳孔驟然緊縮。
——孩兒在此立誓,此生唯愛展顏一人,絕不負她。
——宮影烈,我一點都不溫柔,脾氣也不好,總是做錯事,又愛闖禍。就算是這樣,你還是喜歡我?
——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喜歡你。
——那麼,展顏也在此立誓。除非是宮影烈負我,否則,我絕不先負他。除非是宮影烈棄我,否則,我絕不先棄他。
不!
“展顏!莫要鬧了,你先下去!”
“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誓言嗎?”
——我此生都不會娶她,若違此誓,就罰我永遠失去你。
宮影烈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
“不……”
“宮影烈,我們先把婚離了吧。”她拿出休書一封,放在桌上:“籤或不籤,我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穿針、引線,我們走吧。”
“展顏……”宮影烈猛地追了一步。
上官凝兒忽而伸手,抓住了宮影烈的衣服:“不要去。烈哥哥,很多眼睛在看,你想要害死展顏姐姐嗎?”
你想要害死展顏姐姐嗎?
這幾個字讓宮影烈頓時愣住。
他是要救她啊!
所以才會忍受著許多。
可是,既然已經忍了這麼多,那麼,再多忍一下有何不可。
他不是要害她才這樣做的啊!
要是他追上去……
要是他在婚禮上扔下凝兒。
要是這件事傳到上官清的耳朵裡,幻漠神沙,絕對不可能了吧……
宮影烈望著展顏的背影,心痛得無以附加,卻還要說:“婚禮繼續!”
那四個字,幾乎讓展顏覺得天崩地裂。
她的脊背頓覺一片涼意。那種寒冷,並上官謹楓的體溫還要低。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