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喔~~
而且,她看起來好邋遢喔!撇去被風雨吹亂的頭髮不說,她身上穿的居然是洗到起毛球的陳年運動褲,褲子的側邊還有兩條很俗的車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學生時代留下來的。至於上衣嘛……也很慘。因為她都拿免費的寬T恤當家居服,這件T恤上面就印有“愛臺灣啦”、“候選人鞠躬”的可笑字眼!喔~~她的整體打扮簡直就是“凍酸”又刻薄的歐巴桑,又聳又沒品的!喔,不,搞不好連菜市場賣菜的歐巴桑都打扮得比她時髦呢!羽音越看越心虛。
可不一會兒,她馬上又為自己打起氣來——我幹嘛在意那個爛男人的眼光啊?他只是一個牙醫,又不是什麼大帥哥,難道我看牙醫之前還得要精心打扮或是噴香水嗎?真是笑話!
心底的話才剛說完,小房間的門就被開啟了。
盧易恆脫下她身上的防護衣,取出照好的照片,面無表情地下指令。“去漱個口,我會開止痛藥給你,兩天後回診。這次最好不要再放我鴿子了,不然,屆時牙痛的人是你。”
“知道了啦!”羽音沒好氣地瞪著他。這人真機車,不但長相嚇人,就連開口閉口也都很討人厭耶!
她正要走出小房間時,突然感覺到底下的地板一陣晃動,而且晃動得越來越激烈,頭頂上的吊燈也開始搖晃起來,就連魚缸的水也都潑出來了。緊接著,屋內突然一片漆黑!
地震!停電了!
“有地震——”羽音尖叫。好可怕的地震,不但左右搖晃還上下跳動,媽呀,她會不會被壓死啊?
“別怕。”
黑暗中,盧易恆鎮定的聲音傳來。
“抓著我,我帶你跑出去,‘
“我、我……”羽音在黑暗中摸索,卻怎麼都抓不到他的手,這時地震搖晃得更加激烈了,而且窗外又劃過一道銀色閃電,緊接著傳出巨大的雷聲——
轟隆、轟隆、轟隆隆~~
哇,好恐怖,好像世界末日啊!
羽音嚇到蹲下身子,整個人縮在牆角簌簌發抖。“嗚嗚~~我跑不動,我的腳站不起來了……”
“別怕。”盧易恆聽聲辨位,總算找到她,並將她抱人懷裡,以雙手和身體擋住她的身軀,不讓她被四周掉落的書本及擺設砸中。
又過了好幾秒後,地震總算停了,但盧易恆還是將她緊緊地護衛在懷裡。
他將手伸入一旁的櫥櫃摸索,找出手電筒,開啟電源後,焦急地問:“你還好吧?有沒有被東西砸到?能站起來嗎?我扶你。”其實,他自己方才被一本飛來的書打到了,雖然不是很痛,但紙張卻在他額頭上劃出一道細細的傷痕。
“……”害怕地震又害怕打雷的羽音已經嚇到滿臉是淚,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並且發現自己還緊緊地倚偎在他懷裡。
剛才光聽聲音就知道吊燈搖晃得好激烈,隨時都可能砸下來,而且還有好多擺設紛紛砸落,可是眼前這男人競以身體擋住她,並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
為什麼?她……她只是一個病患啊!而且,還是一個渾身有正露丸臭味、對他很不友善、拿拖鞋打過他的病患。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從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對她這麼好過,甚至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在最危險的時刻,毫不猶豫地以肉身緊緊地捍衛住她。
一股滾燙的熱流漫過心房,她感覺到有種情愫正悄悄地在滋長……
盧易恆看到她臉上的淚珠,驚訝地問道:“你受傷了嗎?很疼是不是?來,我扶你站起來,幫你檢查傷口的情形。”
全身虛軟無力的羽音任他攙扶著,雙腳一站定,她就接過手電筒照著他的臉,想檢視他是否安然無恙,卻驚訝地發現他受傷了!
“你的額頭流血了!”
“是嗎?”盧易恆不是很關心自己的傷勢,他拉住她的手說:“走吧,趁現在地震停了,我先帶你出去,我怕待會兒還會有餘震。”
但羽音卻留在原地不肯動,她踮高腳尖拿下他的眼鏡,再抽出一旁的面紙,溫柔地為他拭去額頭上的血跡,小手輕輕地、怯怯地碰觸著那道血痕,問道:“很痛嗎?”
她的聲音哽咽,緊接著,她感覺到眼眶發熱、鼻尖發酸,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那道傷痕,在她來不及阻止自己之前,雙唇已經先有了動作——
她輕輕地、柔柔地,宛如彩蝶探花般,將唇覆蓋在那道傷痕上。
當她的唇一碰觸到他的臉頰,便感覺到彷佛有一股熱辣辣的電流急竄過全身,火花四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