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回家,每天晚上放在枕頭邊,陪伴她入睡,從此她睡得更香甜,連夢境也充滿了幸福的顏色。
決定回到日本時,她淚流滿面地收拾行李,開啟衣櫥就胡亂塞了一些衣物進旅行箱,根本沒看清自己在拿什麼。不過,一片混亂中,她還是記得把易恆的襯衫也放入行李中,陪著她飄洋過海回到日本。
羽音把襯衫的鈕釦全部開啟,讓它像棉被般蓋在自己身上,豆大的淚珠又滾滾墜下,懊腦地敲打自己的頭。“我到底在做什麼啊?雪寺羽音,你應該堅強一點,你應該趕快把這件衣服丟到垃圾桶,最好拿把剪刀來,把它剪破剪爛,不能讓它再影響你……”
嘴裡說要剪破襯衫,不過,羽音心底很清楚——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捨不得扔掉這件襯衫。這是屬於她的無價之寶,代表了他們兩人之間最燦爛、最美好的回億。
她永遠不會忘記,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火爆;不會忘記地震時,他那麼溫柔地呵護她,視若珍寶地守護她。不會忘記兩人在北海岸手拉手狂奔,海風吹亂他們的頭髮,他們的笑聲卻更加響亮,像是兩個天真的大孩子。不會忘記自己曾經那麼幸福地愛過、被愛過……
淚水滴到枕畔,她哽咽地自問自答:“他現在在做什麼?一定是跟鍾芃欣在一起吧!他們一定過得很幸福,甚至計劃要結婚……他會想起我嗎?哈哈哈。雪寺羽音,你別傻了,擁有那麼漂亮嬌媚的女朋友,他還想你做什麼?你笨手笨腳,每天只會給他惹麻煩,個性又不可愛,他……他不會想你的,絕不會。說不定,他還很慶幸你主動提出分手,省了他很多麻煩。”
心窩又酸又澀,淚水掉落的速度似乎比窗外的雨勢還急,她爬起來拿面紙擤鼻涕,忽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人耳中。
什麼聲音?羽音狐疑地下床傾耳細聽,她好像聽到樓下有人說話和走動的聲音?但,不可能啊,老爸、老媽現在人在西班牙,早上才剛透過電話呢,爸媽說他們玩得非常盡興,樂不思蜀,不可能提早回國吧?
那……樓不是什麼聲音?
該不會是小偷吧?
羽音越想越害怕,披著睡袍,拿起放在角落的球棒悄悄下樓,還沒走到樓下,就聽到森田繪理香的聲音。“今天的雨下得真大啊……”
原來是繪理香。羽音鬆了—大口氣,兩人情同姐妹,所以都有彼此家裡的鑰匙,繪理香可能是看到雨勢太大,怕她忘記關緊門窗,所以又過來看看。
她匆匆下樓,一邊嚷著:“繪理香,你嚇死我了,突然跑進來,我還以為是小偷呢!你……”
還沒有說完的話卡在喉頭,羽音瞠目結舌地瞪著出現在眼前的人。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她睡昏了嗎?現在是在夢遊?還是出現幻覺?站在繪理香背後的男人……居然是盧易恆?
繪理香好笑地看著羽音呆若木雞的模樣,把盧易恆往前推,以流利的英語道:
“快點進去吧!你看,她啊,自從回到日本後就得了相思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還重感冒呢!”
外面的風雨真的很大,盧易恆渾身都在滴水,髮梢不斷滲出水來,他提著簡單的行囊,默默地看著羽音,鏡框後面的黑眸卻異常熾熱,終於找到她了,終於。
“你……你……”羽音呆呆地看著他,又看著站在一旁的繪理香,好半晌才意識過來——天啊!這不是幻覺,更不是作夢,盧易恆真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來到日本了,千真萬確。
下一秒,她雙手掩住臉發出慘叫,轉身就逃向二樓。“啊啊啊——”
好慘啊!她現在的模樣這麼狼狽,不但披頭散髮,身上還披著舊舊的睡袍,而且剛剛擤過鼻涕,鼻頭一定又紅又腫,再加上重感冒,她的氣色一定很不好……嗚嗚嗚,為什麼她老是在他面前呈現出最醜、最糗的一面啊?
眼看羽音沒命地往二樓衝,繪理香搖頭嘆氣。“她喔,怎麼老是莽莽撞撞得像個小孩子,來,我先拿毛巾給你。”
她進一樓浴室拿了大毛巾給盧易恆,開啟屋內的暖氣,並幫他泡了熱茶。
“請坐,這裡很不好找耶,你一定找了很久吧?”這裡地處偏僻,很少有外地人來,大眾交通工具也不發達,外人要進入這個村落,很費功夫。
“還好……”盧易恆雙手握著茶杯,喝了幾口熱茶,身體總算不再感覺冰冷。
羽音在日本的地址是黎瑋瑋給他的,不過,這裡真的好偏僻,非常難找。他一路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坐著計程車東問西問,好不容易才問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