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雲……”流雲垂著臉,暗暗地咬了咬牙,“流雲誓與王爺共存亡!”
一線水浪,迅速在眾人眼中放大。
從當初的不過只是一線粗細,迅速地擴充套件成如萬匹白馬齊齊奔騰的白色浪花。
君白衣的右手,悄悄地伸過去,抓住了與他並肩而戰的獨孤月的手掌。
幼時,他曾經隨父親一起守過楚江,對於這江潮的習性,卻是瞭解的很。
知道這大潮看似很遠,很慢,卻是轉臉便可衝到近前。
手掌被他握住,獨孤月臉上只是不動聲色,另一隻手掌卻是悄悄伸向後面,向站在後面的多兒做了一個跟隨的手勢。
大潮,緩緩靠近。
風,彷彿無情的手掌,揉著每個人的衣發,卷著淡淡的腥和秋夜的寒,彷彿猥瑣的男子毫不客氣地伸到每個人的袖間、領口。
似乎,所有人都在賞潮。
事實上,並非如此。
在場每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潮汐上。
流雲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潮水上收回來,目光在兩條船上巡視了一眼,最後在距離她不遠處的一位箭手身上定格。
那個箭手,手中的箭刃正指著獨孤月的方向。
大潮,越來越近了,每個人的耳朵都被那如雷的潮水震得一片嗡響。
君白衣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緊張地等待著那最佳的時機。
潮水,已經衝到了距離兩船不足一箭遠的地方。
流雲身子一晃,左腳一動,好巧不七,正好踩在身邊那箭手的小腿上。
那個人,死了?!(7)
那個人,死了?!(7)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是戒備緊張到了頂點,這個箭手,自然也不例外。
本來隨時緊張地等候著楚城的命令,突然被流雲踩了這一腳,拉弦的手指一抖,淬了毒的弩箭立刻便脫弩而出。
嗖!
弩箭劃過半空,筆直地刺向獨孤月。
雖然當時剛剛的抖動有些偏離,但是這偏度不過也就是從要害到非要害的偏離,並沒有偏離到脫離獨孤月的身體。
流雲的小動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聽到身側的銳,注視著遠處大潮的楚城猛地轉過臉來,看到那弩箭離弦,楚城也不禁眼中閃過驚色,一對桃花眼猛地睜大,當即叫道,“月兒,快躲開!”
電光火石之間,弩箭刺破空氣,直取獨孤月。
收臂,轉身,君白衣猛地將獨孤月向懷中一帶。
噗!
弩箭擦著獨孤月的胳膊掠過,割破她的袍袖,筆直地刺入了站在獨孤月身後多兒的胸口。
“多兒!”眼看著多兒在自己眼前倒下,獨孤月悽喝出聲。
“公主……”勉強向獨孤月張張嘴巴,多兒身子一僵,無力地向後倒下去,栽入了江水之中。
“快走!”上前一步,君白衣一腳踩在船舷上,抱著獨孤月筆直地衝入了水中。
“射!”流雲大喝出聲。
噗噗噗!
一時間,弩箭如雨。
被君白衣大力一踩,整個小船立時翻轉起來,雖然那弩箭來的很快,卻是盡數釘在木船上,無一隻傷到君白衣和獨孤月。
楚城急聲高喝,“追!”
快船上一眾箭手,立刻彈掠而起,一個個意無反顧地撲到江水裡,向著獨孤月和君白衣落水之處潛過去追逐。
快船上,只剩下楚城和流雲。
左手突兀抓住,楚城兩指如鉗握住流雲的咽喉,“就憑你,也想動她,真是該死!”
死字話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經毫不留情地捏碎了流雲的頸骨。
那個人,死了?!(8)
那個人,死了?!(8)
可憐流雲也是千嬌百媚的女子,卻瞬間香消玉殆,甚至連句話都不曾說出來。
隨著楚城鬆開兩指,流雲的人便軟軟地倒了下去,一對美麗地眸子因為充血而泛紅,眼神中寫滿了驚愕。
她的主人,竟然……有著如此身手!
這一點,卻是她至死才知道的秘密。
只可惜,這一點,她卻已經沒有能力再去向任何人訴說了。
遠處水面,伴著水浪聲響,獨孤月和君白衣滿臉是水地從水面上鑽出來。
君白衣猛地將懷獨孤月向前一推,“快,游到岸邊去,潮水轉眼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