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個年輕人找我,出的數目我拉一年的客人也賺不到啊!”
“哎!”旁邊另一個船客拍著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你又不是沒看到那當差的嘴臉,若是知道你的船今日過了江,怕是明天便要拿了鎖鏈來抓人!”
幾個人俱是隨著他長嘆一聲,“算了,大家喝酒,就當是今天過節,休息一天!”
“是啊,是啊,喝酒!”
……
幾個人繼續喝酒,卻無一人注意到,栓在江邊的小船,已經少了一隻。
不遠處,大石後,聽著幾個船家的談論,一個蔓妙的身影閃身掠起,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江邊的一艘不大的快船上。
在垂著紅帳的船艙外停下,黑衣人恭敬地向著船內報告著自己打探到的內容,嬌美的聲音,卻是位女子。
“江邊有船家討論,有一個年輕人出了高價要租船!”
船艙內,喝乾的銀酒杯輕輕地落在精緻的雕花木杯上。
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猛地頓住。
“傳令下去,所有人尚著江岸尋找,發現任何線索,立刻發訊號!”遮著臉面的紗帳後,慵懶的聲音裡透著清冷,“小東西,這一次,你休想再從我眼皮底下逃走!”
船頭站著的黑衣女子恭敬答應一聲,轉身掠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那個人,死了?!(1)
那個人,死了?!(1)
小船,孤單單地逆流而上。
船上,沒有船家,沒有燈火,這樣的情景,如果被人見了,只怕會覺得恐懼而詭異。
可是,當獨孤月和多兒看到這船時,兩個人的臉上卻是同時有了笑意。
迅速從樹林裡衝出來,二個人同時掠身而起,一先一落地落到船上,獨孤月放下手中抱著的衣服,迅速彎身抓住了從手下伸過來的潮溼而冰冷的手掌。
順勢一拉,一條人影便如魚兒一般從水下鑽出,落在了船上。
隨手扯了船頭放著的一隻毯子裹住君白衣的身體,獨孤月臉上滿是關切。
“快到艙裡去,我和多兒來划船!”
深秋的天氣,便是江南亦已經有了寒夜。
楚江的水,自然更是冰冷。
這樣的時節,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哪裡忍心讓君白衣下水偷船。
用毯子擦掉身上水氣,君白衣迅速將衣服套到身上,向她安慰一笑,便走上前去,從多兒手裡奪過了竹篙。
論起對水性的瞭解,撐船的技巧,這裡自然是他最在行。
小時候在海邊長大,這四年又一直呆在海邊的幽州,君白衣的水性那可是連墨鯨戰士都不得不服的。
“到艙裡去,船頭風大!”叮囑獨孤月一句,君白衣抬手點篙。
隨著他的動作,小船立刻調頭,向著江心劃去,在水面上流下一道尾痕。
嗖!
小船剛剛離岸,不遠處的灌木林中,便爆出一聲銳響。
火紅的煙花彈,在空中劃了一道刺眼的光痕,在夜空中,華麗爆開。
扶住船艙,正準備鑽進去的獨孤月,猛地直起身子,看著那空中焰火的殘影,纖眉緊皺。
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
“公主?!”多兒隨著她看向那焰火,臉上也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