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信箱中一張超市新開張的廣告紙,打算到那裡去碰運氣。一邊依著廣告紙上的地圖尋找,一邊吃著水煎包,途中竟意外的看到媽咪坐在一間有落地窗的餐廳內,而坐在媽味對面的卻是一個西裝筆挺,長相斯文俊逸,渾身卻散發著嚴峻氣息的男人。
是客戶吧?她不假思索的這麼想著,因為以媽咪超級推銷員的身份,要接觸的客人不乏是一些大老闆或是高階管理者,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徑自吃著水煎包經過那間餐廳。
來到超市,她發現超市內有如蝗蟲過境般許多商品被掃購一空,不過伊綠依然找到了一些她要的食品,她足足採購了兩大袋,這才滿意的離開。
“笨!買的時候為什麼沒想到東西很重,待會兒要怎麼提回家呢?現在可好了,自作孽不可活。”
一邊走,伊綠一邊唸唸有詞的暗罵自己笨,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竟然做事還老是瞻前不顧後,每次做了以後才再後悔。
重死了!她將手中的兩大袋東西放置在地上,拼命的甩動又酸又痛的雙手。瞪著前方綿延不絕的長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久才會到家。
呼!想著想著,她不由自主的又呼了口大氣。
還是快點走吧,否則這樣一走一停的,天知道什麼時候才到得了家。
她嘆氣的又甩了兩下手,這才彎腰將地上的兩大袋東西提起來,準備繼續走那綿延的長路。
可是就在她向前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從她前方不遠的巷口突然竄出一個人影,隨後又竄出兩個,後面兩個追打著前面那一個。
“這……”
伊綠杏眼大張,呆若木雞的瞪著他們。
她不是膽大,不想遠離是非之地,而是被嚇呆了,雙腳不聽使喚。
老天,太陽雖然下山了,但是路燈的亮度沒那麼暗,怎麼會有人敢當街提著刀子砍人!這個世界到底變成怎樣了?
“糠!”鐵器相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看來那個被攻擊者找到了好盾牌。
伊綠張口結舌的瞪著眼前只有在電視上看得到的暴力畫面,心想著她是不是該轉身去報警?可是腿軟呀,她怎麼也動不了。
“姓倪的,你今天完蛋了。”
伊綠像木頭人突然被注入靈魂一般,雙眼突然眨了起來。
姓倪的?“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拼命眨眼,想將昏暗路燈下的被攻擊者看清楚。
“試試看。”
夠狂也夠拽的口氣,除了倪天樞之外,她還沒聽過誰能以這種口氣說話。
真的是他!伊綠不由自主的緊閉雙眼,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她老是碰到這種事?
“糠!糠!刷——”
一聲聲鐵器的互擊聲響中突然傳來一聲異樣,有如刀口劃過身體的恐怖聲音,讓緊閉雙眼的伊綠在一瞬間睜開雙眼。他弓背的痛苦姿態頓時映入她眼中。
天,他中刀了!
動作似乎比思緒快上半拍,伊綠提著兩大袋的東西衝入三人的戰陣中,劈頭就將手上的東西甩向由後方攻擊倪天樞的那一人。
叩的一聲響,只見那人轉頭對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後,身體突然像煮過的麵條般軟趴趴的就倒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閉上眼睛,伊綠忙不迭的向對方道歉,知道剛剛叩的一聲是她袋中玉米粒罐頭撞到他後腦勺的聲音,那一定很痛,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又說了一聲,她轉身打算繼續幫倪天樞對付另一個人,怎知一對一的他早將對方解決了,而且正以一臉陰沉的表情瞪著她。
“你沒事吧?”看了一眼被他打昏的傢伙,她心有餘悸的看著他問,怎知他的回答卻是——
“你是白痴是不是?”倪天樞朝她怒吼。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比她更笨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竟然還敢闖入連大男人都不敢管的鬥毆中,而且對方手中甚至還握有犀利的刀子,她是白痴呀!
“你真該被砍死。”瞪了他半晌,伊綠突然詛咒他。
該死的他,不感謝她的救命之思就算了,竟然開口就罵她是白痴,她是活該被罵呀?真後悔救了他。
她生氣的轉身想離開,但卻立刻被他抓住,他逼近她的臉龐血腥的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他真的會被她氣死,也會被她嚇壞。如果她有三長兩短的話,他根本不會在意她的痛苦,更不會良心不安,他想到的是事情爆發後的下場,他還能在北中待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