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又有何處可以被他利用的呢?
陶沝用力咬咬嘴唇,試圖甩掉腦海裡冒出的這些越來越沉重的想法,開始專注地對著手裡的書本發呆。因為早已沒了看書的興趣,所以她這會子只是一頁一頁地機械翻著,心裡則暗暗抱怨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那傢伙為什麼還不來?該不會是在耍著她玩吧!
既然有事,那就應該晚點再找人去叫她嘛,這麼早把她找來做什麼?他難道不知道,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間接的謀財害命嗎……
陶沝這樣想著,又重新起身,走到那位賈公公剛才所指的兩排書前站定。他剛才好像說過,那傢伙把她喜歡的書都排在這裡了,乾脆從這裡面再找一本打發時間吧……
陶沝纖白的手指輕輕划著那一本本書背,眼睛則快速地辨認著那些書名,口中自言自語:
“這本《笑林廣記》已經看過了,那本《笑笑語錄》也已經讀完了,而這本……咦?這本不就是上次才看了一半的《迂仙別記》麼?唔,那繼續看這本好了……”
陶沝嘴裡念著,從書架上抽出這本被夾在書架正中間的《迂仙別記》,突然覺得手感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當下定睛一看——
咦?不對,這裡面怎麼好像還夾了一封信啊……汗,竟然還是他令堂的是用滿語寫的……
手裡捏著這封信,陶沝不禁皺眉,憑藉她入宮以後自學的基礎滿語,依稀可以猜出,這上面寫的收件人姓名字就是那位現翰林院侍讀學士——揆敘。
話說,揆敘這個名字對陶沝而言並不算陌生。沒辦法,誰叫人家畢竟也是明珠之子、納蘭性德的兄弟,怎麼說也算有點名氣嘛!只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傢伙應該是隸屬八爺黨的成員之一才對吧?那為什麼……他現在會跟太子通訊呢?難不成,這古代也有“無間道”一說?也不能夠啊!按理說,明珠和索額圖不是一向屬於政見不合的兩個黨派嗎,那太子又怎麼會……
陶沝定定地看著這封信發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怎麼做。說不好奇這裡面的內容肯定是假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東西絕對跟現階段太子黨和八爺黨之間的爭權奪勢有關。
是故意的麼?
故意把信夾在這本書裡,故意讓她有機會看到?
只不過,看了又能怎樣,她不想去改變任何歷史,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能夠改變歷史……
她二十歲生日那一晚,師兄在送給她那條十字架項鍊之後,還說過一些話,雖然她當時因為太興奮了而沒能聽進多少,但是,“別改變歷史程序”這句,她是聽到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想捲進去,不想捲到這個還未形成最終狀態的“九王奪嫡”的大漩渦裡去……
想了想,陶沝決定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把信重新夾進書裡,剛要塞回架子上,卻突然發現這本書正對著的書櫃裡部,竟然還藏有一個令人不宜察覺的暗格。陶沝心中一震,忍不住好奇地伸手進去推開隔板,而後,出現在眼前的那個東西便讓陶沝在一瞬間猛然停止了呼吸——
哇噻!這這這……裡面的東西,好像正是一本傳說中的春宮圖哎!
乍見之下,陶沝忍不住臉紅心跳,但很快,她便迅速回過神,將東西從暗格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極度猥瑣。正準備小小翻閱一下呢,卻不料,門口這時卻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響動——
有人進來了?!
陶沝來不及細想,當即條件反射似地趕緊把春宮塞進懷裡藏好——好吧!得承認,這便是像她這種從未見過某種世面的好色群體的本能反應,而後順手把剛才夾了信的那本書給放進了暗格裡,順帶將暗格門重新推上,又把書架上的那兩排書籍重新進行一次排列組合,讓人一時也看不出裡面究竟少了哪本書,最後,她才飛快地從另一邊的書架上抄起一本書,裝模作樣地翻看起來。
進來的仍舊是那位賈公公,仍舊是點頭哈腰地衝陶沝恭敬行禮:“回格格,實在對不住,太子今日有事不能過來了,所以命奴才來送格格回去……”
哎?!
陶沝額角劃下數道黑線,連帶額角也跟著掛下一滴冷汗。那傢伙究竟在搞什麼啊?吃飽了撐德沒事幹跑來耍她玩麼?莫名其妙!
陶沝在心裡暗暗腹誹著,但面上卻是依舊一臉平靜如常。“既如此,那又要有勞賈公公了……”
“格格這話真是折煞奴才了……”賈公公依舊恭敬地行禮,但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陶沝胸前那明顯異樣的突起,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