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低聲詛咒天機營那些婆娘早日被兩**隊剿滅,現如今誰都知道天機營已經變成了喪家之犬,被剿滅是遲早的事情,當然,在這之前沒有人敢去觸黴頭
接近凌晨時分,一些守夜的盜匪已經忍不住睏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劉鐵柱還算比較盡忠職守的,雖然時不時的腦袋會不自覺的垂下去,但下一刻便又會驚醒,劉鐵柱用力揉了揉臉,看了眼天色,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但就在劉鐵柱抬頭望天的同時,卻感覺到天空似乎抖動了一下
劉鐵柱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繼而才察覺到並不是天空在動,而是自己在抖,確切的說,是自己身下的地面在顫抖
劉鐵柱怔了一會,猛的伏在地上,把耳朵貼緊了地面,耳膜中立時傳來一陣沉悶的敲擊聲,在盜匪中廝混了多年,劉鐵柱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這分明是一群被包裹住了馬蹄的戰馬在奔跑,並且最為關鍵的是,聲音距離他所處的位置,已經非常近了
劉鐵柱驚恐萬分的跳起身,正要拼盡全身力氣發出警訊,一支從黑暗中飛來的利箭便沒入他的大腿,劉鐵柱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雖然他失去了戰鬥力但終歸是用自己的慘叫為同伴爭取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草”一個跟隨在費小白身側,全身黑色勁裝的漢子鬱悶的把長弓掛回身後:“算他命大”
“有區別麼?”身材瘦小的柴姓少年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容:“反正一會這裡就沒有活人了”
費小白一聲不吭,只是策馬急奔,轉瞬間便衝入了盜匪的營地,這時營地中的盜匪們已經紛紛驚醒,可他們剛來得及抓起自己的刀劍,連敵人的樣子都沒有看清便遭到了迎頭痛擊
反倒是躺在地上的劉鐵柱看得比較清楚,夜色中費小白等人就彷彿一片黑色的潮水,攜帶著冰冷的殺意洶湧而至,劉鐵柱記憶最深刻的便是費小白緊抿如刀的嘴角和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目,然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沉重的馬蹄恰好踏中了劉鐵柱的傷腿,骨骼斷裂的脆響聲中,劉鐵柱立時昏迷了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劉鐵柱臉上時劉鐵柱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強忍著腿部的劇痛爬起身,然後便如同雕像般怔在了那裡,目光所及之處,整個營地已經遍佈了屍體,濃重的血腥氣息令人聞之慾嘔,而劉鐵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他習慣了這種血腥味道,而是極度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全部身心,以至於身體的其他反應都顯得遲鈍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劉鐵柱才猛的趴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一邊吐還一邊不停的流著眼淚,短短兩個小時,這些昨天還和他一起大聲談笑的弟兄便全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悲慟,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滲入骨髓的無助,彷彿毒蛇般啃噬著他脆弱的心臟
劉鐵柱所在的匪幫並不是唯一的例子類似的情景在天原上的各個角落上演著,區別只是時間段的不同而已,畢竟費小白沒有分身術只能一個個的殺過去
有些事情,重複的次數多了便很容易改變一個人,費小白招攬的那些盜匪在這十天的時間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散漫已經在他們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桀驁的眼神和身周散發出的冰冷殺意,人員也從起初的一千五百餘人銳減到八百人左右
兵貴精不貴多,這是費小白大肆招攬手下的時候樑上遠對費小白說的一句話,對自己這位阿叔的話,費小白一向很信服,從那之後,費小白招攬盜匪的要求便苛刻了許多,最頂峰時費小白的隊伍也不到兩千人,事實證明樑上遠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經歷連番激戰倖存下來的這八百人,無一不是盜匪中的精銳,便是拉出去和同等數目的正規軍作戰,也不見得會落了下風
十天之後,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費小白獨自一人出現在大寨外面,本來還算俊俏的面龐被一道橫貫臉側的刀痕破壞了,看上去有幾分猙獰,傷口處還沒有結疤,費小白也沒有包紮,任憑傷口裸露在陽光下面,翻卷的皮肉中,似乎還有血跡在滲出
昂首挺胸的的費小白朗聲道:“上師,你讓做的事我已經做成了”
羅成點點頭,沒有表露出絲毫意外,似乎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費小白心底有些失落感,難道這樣都無法獲取對方的重視?
“如果你沒做好,估計也不會來見我”羅成笑了笑:“帶著你的人跟在大軍後面,有些事真依不方便去做,我覺得你是個合適的人選”
費小白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憑上師吩咐”
羅成點點頭,沒再說話,撥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