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冉雄安與龐寇終於先後醒悟,他們上當了!
龐寇的損失是異常慘重的,為了爭取時間,他顧不上討價,只要不是太虧,能賣的就賣了,同樣為了爭取時間,他也顧不上還價,買最好的、最貴的。這樣才更有希望打動仇九前輩。
在奇來峰,醒悟的龐寇看著那幾十個精神萎靡的美姬,欲哭無淚,只能讓人再把這些美姬送回帝都,重新賣掉。但,未必能賣出好價錢了。這麼折騰幾次,他的個人財富幾乎縮水了一半。
事實上冉雄安、溫顏他們也遭受了損失,不過他們家大業大,能承受得起,可龐寇不行,而且他私自行事、企圖拔得頭籌,這種行為受到了同伴的質疑,溫家三大高手,聞歸海、松莫白與龐寇,原本私交很好,但發生這件事之後,聞歸海和松莫白都不太搭理龐寇了,而且,龐寇也受到了溫顏的刻意冷落,所以才被打發到雁翎關來,沒辦法,誰讓他是第一個趕到奇來峰的呢?
恨!仇恨!!無比的痛恨!!!看著羅成的身影,龐寇雙拳握得吱吱作響。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了,一個十六、七的女孩子探出頭,向上張望著,羅成的視線同時落在那女孩子身上,溫顏的人品如何先不說,她的嫵媚卻是不容置疑,而那個女孩子的相貌與溫顏有六、七分相似,生得楚楚動人,很可能是溫顏的妹妹。
對視片刻,見羅成一直沒有移開視線,那女孩子皺起眉,喝道:“此人好生無禮,龐寇,去把他的眼睛給我挖出來!”
“是,七小姐!”龐寇應了一聲,隨後對著羅成露出獰笑:“小騙子,你他嗎還敢跑出來?!”
羅成笑了,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此情此景,讓他驀然想起了一件塵封的往事,那時他剛九歲,和慧兒上山玩,無意中撞壞了一個雪人,接著便聽到有人叫道:“你們敢撞我的寶寶?花子,給我咬他們!”
羅成看過去,對面是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孩子,年紀應該比他們大幾歲,在他身邊,有一條看起來非常兇狠的大哈士奇。
當哈士奇撲過來的一瞬間,羅成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逃,小慧也嚇壞了,但她雙腳發軟,只跑了兩步便跌倒在地,放聲哭喊。
羅成不得不停下了,他看到那哈士奇撲向慧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雪地中拽出一塊磚頭便衝了上去,事實上那哈士奇捱了第一下就哀鳴著逃竄了,但羅成沒有停手,瘋了一般與那哈士奇糾纏到一起,手中的磚頭接連不停的砸著,血花在雪地中綻放,雪白血紅,顯得那麼真切。
接著,那孩子的父親聞聲趕到了,他呆呆的看著羅成,那時候的羅成以為自己肯定會捱打,甚至可能被抓到老師們說的監獄去,但他不怕,手中依然握著血淋淋的磚頭,惡狠狠的看著那個比他高出幾個頭的大人,腦海中有幾個字在翻騰,憑什麼?!
片刻,那個大人居然退縮了,拽著哭叫的孩子遠去,羅成也無力的跌坐到地上,老師帶著他去醫院後才知道,他的手有兩處骨折了,從那時候開始,羅成隱隱明白了一個道理,越軟弱,有些人就會越欺負你,如果能豁出一切橫眉冷對,那些人反而會害怕。
來到紅月位面,在前段時間的突破中,羅成第一次察覺因果律的存在。但他從沒審視過自己。現在突然想起來,心中的感覺很怪異,他血液中潛藏的暴力因子,似乎就是在那一次被引燃的,社會觀乃至人生觀,也因此而被引上極端,甚至可以說,那次突發事件,決定了他在遇到智腦前的命運。
在孤兒院,他成了孩子王。因為他敢打人,在學校,他成了最不服管教的孩子,上大學。又走上街頭,與混子們為伍。不過,羅成還是有些優點的,因為他知道遭受欺壓的滋味,所以他從沒有主動去欺負誰,除非惹到了他。
當然,對已經成了審判者的羅成而言,年少的他太過幼稚、太過偏激了。
羅成在回想過去,而龐寇見羅成不做聲,還以為羅成怕了。身形陡然從馬背上躍了起來,直撲向羅成所在的窗戶,口中發出怒吼聲:“小騙子,受死吧!!”
羅成的眼神恢復清明,龐寇已經撲近了,而對方揮出的拳勁已經卷到,上方的窗戶紙被撕裂,他的頭髮也被吹亂了,衣服在獵獵作響。
羅成笑了笑,抬起手輕描淡寫的釋放出一記斷空。
羅成在輕描淡寫。但龐寇就不那麼輕鬆了,他猛然瞪大眼睛,那道肉眼可視的光刃如切豆腐一般切入他的拳勁,馬上就要擊中他的身體了。
龐寇再次發出怒吼,身形立即橫移兩尺。但還是被光刃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