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來抱著尋釁滋事的目的,現在也放棄了,不管天機營的戰鬥力如何,在他眼裡,這裡都是嘰嘰喳喳的女人,他要展示的是神勇,故意去欺負女人,那叫淫威
第二天一早,羅成被號角聲驚醒,走出營帳一看,發現天機營的女武士們都已經集中在了小校場上
斐真依騎著一匹通體殷紅的駿馬位於方陣前方,身穿白色戰甲,手中執著一柄淡金色的長槍,長槍的樣式有些古怪,類似於羅成那個世界中古世紀的戰槍,單單是槍鋒便足有兩米餘長,直徑竟然達到二十多厘米,與其說是長槍,不如說是一根小型的柱子
這東西是用來砸人的?
天機營的女武士們手中也拿著形狀類似的長槍,只是顏色不同,顯然斐真依手中的那柄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長度稍顯不如,但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女武士們手中的長槍全都斜斜指向天際,宛如一片鋼鐵叢林
隨著斐真依的一聲輕叱,方陣忽的散開,化為數百個以五人為一組的小戰陣,中文網出了一片尖銳的破空聲,同時女武士們口中喝喝有聲,不停變換各種陣勢,看嫻熟程度顯然已經演練了很久
羅成想起徐山召集來的那支軍隊,那也是一支百戰之師,但和眼前這數千人的方陣比起來,羅成總覺得缺少一點什麼,可想了很久也想不出
“這就是天機營聞名天下的槍陣”一個聲音突然自羅成身後響起
羅成早就知道有人接近,但對方沒有敵意,所以他也就假作沒發現,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聲音很陌生,應該是昨天始終沒有開口的那個
“的確不錯”羅成點點頭,讚歎了一句,轉過頭繼續觀看武士們演練,雖然對於羅成那個世界來說,這種古老原始的作戰方式早已落伍了,但近距離觀看之下,還是可以感到那種強烈的震撼,至少在紅月位面,這支隊伍無疑算是足夠強大了
蒙著面紗的女子始終在觀察著羅成的神色,哪怕是再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就在這時,方陣中出現了一點小混亂,一個女武士似乎是剛加入不久,動作不夠嫻熟,以至於手中的長槍在同伴的手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傷口並不深,受傷的武士只是略微包紮了一下,便又繼續投入了訓練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斐真依坐在馬上動都未動,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但羅成的神色卻出現了一些變化,原因無他,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間,羅成捕捉到了一絲充滿了嗜血渴望的精神波動,儘管只是曇花一現,但羅成的感知能力何等靈敏,立刻便發現了
這或許是個用來接近斐真依的機會,也恰好可以印證羅成並不是在胡言亂語,當然,如何實行還是一個問題
羅成的表情變化落在蒙著面紗的女子眼中,錯誤的解讀為羅成的心腸很軟,至少對女人是這樣,受傷的那個女武士的確生得很漂亮,再加上帥帳中的那一幕,蒙著面紗的女子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你知道天機營最鼎盛的時期有多少名武士嗎?”蒙著面紗的女子開口說道
“有多少?”羅成奇怪的看了一眼對方,心說這和我有關係麼?
“五千零四十四,而現在,卻只剩下了兩千三百零六人,這還是在有人加入的情況下”女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如夢似幻般飄渺:“數千紅顏化作枯骨,芳魂渺渺,然而百年過後,不過是一捧黃沙,如你,如我,都不外如是”
女子的聲音彷彿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蠱惑力,這一剎那羅成心中油然生出一縷悲慟,是啊,百年之後,不過是一捧黃沙,生或死,又有多大的區別呢?可一想到百年這兩個字,羅成突然醒轉,自己的壽命早已出了人類的極限,別說百年,就是千年也有希望,有什麼必要在這裡傷春悲秋?
羅成的眼神只是出現了短暫的迷惘,立刻又轉為澄淨,羅成不動聲色的看了女子一眼,這種情緒出現在自己身上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難道這個蒙著面紗的女子也是一名術士?
見羅成的目光轉過來,女子眼簾微合,面紗下的臉龐頓顯驚容,方才她以生死命題為切入點,眼看便要控制對方的心神,但卻在最後一刻失敗了,在她看來,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的念力遠遠出了她的預料
羅成只是皺了皺眉,便又把目光落到校場中的方陣上,方才或許是那女子在試探他,這很正常,如果隨便什麼人都能混進天機營的話,斐真依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羅成卻是沒有想到,其實他是人家故意放進來的未完待續)rq
第二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