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怎麼打聽到龍騰驛的一些事,順著查下來,竟然給他查出很多事情。那日我在你們往京城的路上截殺他,就是為了這個。”
“……他從來沒有提過。”
虞紹文嘲諷地一笑:“他當然不會說了。此人心機之深,遠遠超過你所知道的。”
許斂寧沉默一陣,開口道:“那麼我們也說得清楚些,我決計不會就此罷手,除非你將我殺了。”
他微微苦笑,輕嘆道:“原來我們相識那麼久,你還是不知道我的為人,沒法子相信我。”
她神色微變,沉吟一下,方才還劍入鞘:“若要我信你,你現在便不能留在龍騰驛,隨我回凌軒宮。”
虞紹文立刻爽快地應道:“好,我隨你走。”
許斂寧聽他答應得爽快,不覺瞥了他一眼,只聽他笑嘻嘻道:“雖然凌軒宮也沒什麼好的,卻比龍騰驛舒服多了,之前我就是想離開也沒去處,現在不一樣了。”
兩人並肩從邊門出去,因為有虞紹文陪著,也沒有人盤查。
“我們現下去哪裡?”虞紹文看了看周遭問道。
許斂寧走到道邊的一棵柳樹邊,要將之前栓在這裡的夜照放開了。她生怕到時出了差池,將夜照事先帶到附近,到時可以騎馬離開。她這一路過來,夜照對她已經十分親熱,見她過來就湊過頭輕輕蹭。
她解開韁繩,忽聽夜照一聲長嘶,徑自向她身後奔去。
許斂寧轉過身,看見一個頎長的人影站在沉沉暮色中。夜照奔到那人身邊,歡然嘶鳴,低下脖子在他身邊轉了好一會兒。
許斂寧站在原地,一時不能動彈,只聽一道熟悉的清朗聲音順著風傳來:“沒想到許久不見,斂寧你卻變笨了,連這位虞兄的話都相信。”
相見爭如不見
許斂寧看著那個人緩步走來;突然覺得連呼吸也微微困難。
青衫翩然,如墨髮絲在風中獵獵而舞。一如往昔的清俊面容,微微帶點蒼白,可嘴角的一抹笑意卻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惟宜……?” 那一瞬間,卻又舉步難行。
張惟宜微微眯著眼看她,語氣帶笑:“嗯,是我。”
許斂寧蹙著眉問:“你怎的在這裡?”
張惟宜輕輕一笑:“我知道你臉面薄,但也該等投懷送抱之後再問這些不相干的話罷?”他看了她身邊的虞紹文一眼:“這位虞兄不是龍騰驛的麼?怎麼突然改過自新、另尋明路了?又或者是,另有打算?”
虞紹文抽出弧劍,硬生生擠出一句話:“張惟宜,我真是服了你,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張惟宜眼中有淡淡重彩,語氣很是柔和:“斂寧,你過來,你若要信這位虞兄,不過是與虎謀皮、自討苦吃。”
許斂寧偏過頭,看了虞紹文一眼,只見他臉色鐵青、微微咬牙。而張惟宜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要笑不笑地看過來。她看著張惟宜右邊的衣袖,那裡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空蕩蕩:“你的右臂……已經無礙了?”
他嘴角帶笑:“原來你知道。不過現下已經接上了,你毋須擔憂。”
許斂寧突然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神情應對,心裡卻一片荒蕪:“縱然紹文是龍騰驛的人,你又何嘗不是呢,何必還要挑撥離間?”一時間心緒紛亂,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平靜如水:“我當真不懂你了,龍騰驛的人斬斷了你的手臂,你卻寧可和他們為伍,張公子可為我解釋一番麼?”
張惟宜看著她,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稍頓了頓又道:“原來你看出來了。其實這樣也好,也省得我日後費心思編別的話來哄你。”
“張兄,你還同他們羅嗦什麼?直接動手不是更簡單?”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只見十來個著了龍騰驛服色的人走來,當先一人長劍在手,神色甚是不屑,“還是碰見故人就不忍心下手了?”
張惟宜輕輕一笑,笑意卻到不了眼底:“在下已是廢人,哪有餘力留人,這還要仰仗韓兄了。”
那姓韓的更是不屑,可嘴上還是謙遜著:“張兄這是說什麼話?御劍公子的大名誰人不知,也不過是斷了手臂,總不至如此不濟了罷?”他一指虞紹文,又道:“你這龍騰驛的叛徒,今日要給你逃出地界一步,我們也不用做人了。”
虞紹文抱著弧劍,冷笑道:“韓子建,你確是不用做人了。”
韓子建毫無懼色,轉頭道:“張兄,既然你捨不得出手,那麼就為我掠陣可好?”
張惟宜輕描淡寫道:“好啊。”話音剛落,他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