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然,這個男人絕不是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飽了。”魏懷玉把碗擱下,起身朝魏母扮了個鬼臉,便徑自移臀至前面的大廳。
魏母吃了小半碗飯,也先行離席,餐桌上就只剩下蕭子琳和魏懷軒。
氣氛突然變得異常緊張,呼吸開始變得急迫,握在手上的筷子輕輕放在碗上,她揣想著該找個什麼樣百密無疏的藉口,才能解釋得過去。
“呃……”她喉嚨像忽爾長了繭,半句話都出不了口。從小到大壞事也幹過不下數百件,偶爾應情況需要,撒點善意的謊言也是常有的事,怎麼今兒個卻比啞巴好不到哪裡去。
拜託,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蕭子琳覺得她的背脊莫名升上一股寒意,十指也無端地輕顫著。
這個表面上看來徇徇儒雅、俊逸倜儻的男人,怎麼會有一雙欲吃人狠戾的眼眸?
“我、我可以解釋。”
沒等她緩口氣,魏懷軒已介面道:“不必。”
“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廢話,肥皂劇裡的情節都編得比她好。
蕭子琳正六神無主,魏懷軒又說話了。
“我沒有作任何想象,也不在意你是誰,錢我會給你,拿了錢你就走吧。”
“不,我不走!”蕭子琳心一急,下意識地將筷子上的海螺用力一夾,下一秒海螺竟飛了出去,無巧不巧地掉進魏懷軒的碗裡。“對不起。”
魏懷軒夾起海螺,利落地剔出螺肉,送進嘴裡,吃得津津有味,然後,他說了一長串蕭子琳並不陌生卻完全聽不懂的越南話。
露餡了,大仇未報身先死,可惜她一腔熱血,希望姐姐在天之靈不要責怪她做事莽撞。她放下碗筷,靠向椅背,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發落。
“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問題是什麼?蕭子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出,他方才嘰裡咕嚕到底講的是啥東東。
他抬眼瞅視她,眸中的星芒逐漸釀成燎原的火苗,清楚告知她:再不說你就要倒大楣了。
沒轍啦,只好硬著頭皮瞎扯。“我是在六天前到達柏林的,之所以提前來,又沒事先通知你們,乃是為了探你的底。”
魏懷軒頗受震撼,“探底?”
“是啊,看看你是好人壞人,貧窮還是富有。”蕭子琳頓了下,忖度著他的心思。“我一個人離鄉背井、兩袖清風,萬一遇人不淑,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現在呢?你查清楚了?”
蕭子琳搖搖頭。“我什麼也沒查到。昨天和你在廣場碰上,也是預料之外。”
“那為什麼找上門來?”
“因為我急需錢應急。我的朋友催著我想要回那筆旅費,我,還不出來。”從越南到柏林一趟的機票錢是多少她根本沒概念。
“你要的是錢?”魏懷軒很阿莎力地掏出一本支票,在上頭簽了一個多得令她咋舌的金額,撕下遞給她。“還了債之後,你就走吧。”
“無功不受祿,我怎能平白接受你的幫助?”不留下來,她怎找得到機會報仇?“我知道你不想娶我,而我呢,也沒興趣當你們魏家的媳婦,但你過不了你母親那一關,我則過不了錢關,不如我們商量商量。”
他冷凝的目光鎖在她嫣然淺笑的櫻唇上。“說下去。”
顯然她的提議打動了他,蕭子琳趕緊抓住時機,往下說,“這樣吧,我們以多相處一段時間,互相瞭解為由,讓我到你公司上班,等我賺了些錢,也學會了德語,屆時再以個性不合當藉口,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
這提議乍聽之下似乎還不算太差,可魏懷軒卻不得不擔心夜長夢多。
“我們不該訂個期限嗎?”看她一臉精明狡詐,日子久了,怕少不得又要衍生許多是非。“一年如何?”
“不用,六個月就夠了。”她對自己的能力信心十足,造作地一笑,自以為不露痕跡的把支票收入上衣口袋裡。
“六個月賺進二十萬歐元會不會太多了一點?”他舀起一匙魚翅,優雅地放入口裡,細嚼慢嚥吞下後,才似笑非笑的抬眸睨她。
“還,還好吧,我的月薪也不是太少,何況我們的關係,呃,非比尋常。”到手的肥羊豈有讓它飛了的道理,這筆錢說什麼她是不會雙手奉還的。
魏懷軒揚了揚濃密的眉毛,喜怒不形於色的點點頭。
魏母一聽說蕭子琳要到魏懷軒公司上班,起先說什麼也不肯答應,經他兩人輪番相勸,加上魏懷玉的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