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接招之際,卻是無法兼顧手中的馬鞭。被天賜一抓之下,馬鞭登時一鬆,整個身軀又往下直掉下去。
好在追憶知道天賜武功極高,自己想要藉助馬鞭之力,脫離此處困境,原本不是什麼易事。
如此被天賜破去自己的想法,心裡倒也覺得正常。
因此,他下墮之時,一方面謹防天賜暗算;另一方面也在留心觀察身邊是否還有樹木,可以藉著馬鞭延緩下墮的勢頭。
而另一邊的天賜見追憶與自己一同下墮,心態倒也略微平順了一些。
兄妹二人從懷內又自取出一張寬大的綢布,然後四隻手臂各扯住一角,猶如撐著一張大傘一般,緩緩地向崖下飄落下去。
追憶暗暗稱奇,心道這對兄妹果然真是異人。
在這等絕境之中,他們兄妹二人還能如此從容地想出辦法,並以卓絕的武功確保自己脫險。
如此人物,想來上回借用雪崩之勢,想將他們二人滅殺,也是自己太過自信了。
如此二人雙雙往下墜落,追憶靠著手中的馬鞭,一見到身下有樹木,便順勢一把扯住。
然後藉著一股拉力,將自己急速下墜的勢頭放緩下來。
但是他每次想要借力向上縱躍,卻又被緩緩降落的兄妹二人所阻撓。天賜四足亂踢之間,卻是將那樹木一一踢斷。
追憶無計可施,只得繼續往下墜落。好在那山壁上的樹木倒是不少,儘可給追憶借力之用。不一會兒,二人便不知下墮了數百丈的距離。
追憶俯身一看,只見下面十餘丈外乃是一塊巨大的平臺。
他手腕一抖之間,又扯住了山上的一顆樹木。然後藉著拉力一扯,放緩了自己的身形。
追憶背部緊貼崖壁,緩緩地向下滑落。一直溜了有十餘丈的距離,方才腳踏實地,站到了那方平臺之上。
此時天賜也已緩緩降落,離那追憶不過數丈的距離。
追憶四處一大量地形,心中已然確信自己的推斷絕對無誤。
他心神大定之下,更是要奇襲一招天賜。一招仙掌推雲,朝著天賜的身上打去。
此時天賜身體仍在半空之中,身體無法受力,自然被追憶撿了個便宜。他怒不可遏之下,頓時收起那方綢緞,凌空一個倒翻,頭上腳下地與追憶對了一掌。
追憶腳踏實地,自然佔了便宜。但是天賜自上而下,藉著下墜的力量,其勢也是銳不可當。
二人對了一掌,追憶大退幾步。而天賜也是借勢一個倒翻,卻是正好站在了平臺之上。
天賜打量一下四處環境,只見那平臺之上,除了方才二人下墜的陡峭崖壁乃是實體之外。
其餘三處,卻全都是懸崖,向下看去,更是白茫茫地霧氣,幾乎是深不見底。
天賜縱然武功再強,卻也無能登上崖頂。但是想要往下,下面卻是一片霧氣茫茫的霧氣,不知深有幾許。
如此深不見底的崖底,縱使天賜之藝高膽大,也不敢輕易犯險。
如此困守在這平臺之上,卻讓天賜愈發惱恨起追憶來了。
追憶見他神色不善,倒是絲毫不以為意。他哈哈一笑,卻是向那後面退去。
天賜心中實在恨煞追憶的笑容,當即二話不說,合身撲上。
只見追憶身形一轉,卻是向著身後的一個毫不起眼地山洞躲去。
“乒乒乓乓!”天賜一番掌擊,卻是全數落空。掌力擊打在洞外的山壁之上,卻是頓時震落了無數的碎石塊兒。
天賜見追憶躲進山洞,胸中更是惱怒不堪。
“好你個小畜生!難道又想逃跑嗎?”說罷,天賜縱身入得洞內,誓要將追憶親手搏殺。
追憶也不理他,只顧向著那山洞深處走去。那山洞雖然黑暗異常,但是奈何不了追憶的夜眼之能。
天賜沒有夜眼的本領,因此進得洞內之後,行動也就緩慢起來。
他更怕追憶在裡面暗襲自己,因此行動愈發小心。二人正當小心謹慎之際,驀然卻是想起一事。
天賜從懷內一掏,卻是掏出一粒鴨蛋大的珠子出來。那珠子在黑暗之中,呈現出一片綠幽幽地光芒。
那光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內一照,卻是登時將四處的崖壁照得有些許微光起來。
原來天賜手中所持有的珠子,乃是極為罕見的夜明珠之類的寶物。
而且像天賜手中所持的夜明珠,更是又圓又大。這等寶物,便是在皇宮深院,也是極難尋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