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不過之前上門的時候並不多;倒是那邊老太太常打發人接二太太與大哥過去……他們家五哥倒是隨大哥來過幾遭;倒是極愛粘著大哥的……”說到這裡;chūn燕頓了頓道:“去年重陽節那rì;他們五哥也隨了大哥去城外跑馬……”
第二百零九章 如意算盤(五)
沈珞過世的詳細情況;沈瑞雖沒有仔細問過;不過這小半年也聽得七七八八。重陽節郊遊;騎馬出了意外;墜馬重傷;不治而亡。
不過這其中有喬永德的事;沈瑞還是頭一回聽說。
“二太太沒遷怒喬家?”沈瑞問道。
沈珞的意外即便與喬家不相於;不過表兄弟兩個出門;一個完好無事;一個就此送命;以二太太的脾xìng;不像是不遷怒的。
chūn燕壓低音量道:“聽說二太太回孃家討說法;喊打喊殺;鬧得不歡而散……後來喬家大舅爺過來;也是尋二老爺說話;不敢見二太太呢……等到年後;二太太回了喬家兩回;這才有了往來……”
這話就與沈瑞的印象對上了;過年前後沈家雖有不少人上門;可並不曾見喬家人來。
想來在喬家人看來;喬家老太太是長輩;兩家關係即便僵了;也沒有長輩先低頭的道理。直到二太太主動回孃家;這兩家才算恢復往來。
喬家內院;上房。
喬老太太坐在炕上;看著喬永德、喬永善;恨鐵不成鋼地道:“先前交代你們什麼;這樣沒等開席就跑出去?這是去交人;還是去得罪人?”
看著喬永德挺著脖子的模樣;喬老太太哪裡不曉得定是這個五孫子左xìng又犯了;卻捨不得罵他;只對喬永善瞪眼道:“六哥;你是怎麼看顧你五哥的?我早上囉嗦了那些;你還出了這樣的紕漏……”
喬永善低著頭;沒有應答。
他是弟弟;喬永德是哥哥;向來只有哥哥管弟弟的;沒有弟弟管哥哥的;老太太說這話沒道理。只是祖母向來偏心;他爹孃沒在跟前;沒地方訴委屈去;只能受著。
喬大太太瞪了一眼兒子;道:“老太太;六哥向來懂事;哪裡是六哥的錯?說到底;六哥還是被連累的那個……”
喬永德皺眉道:“祖母;娘;那兩個小子即便做了沈家嗣子;也只有他們巴結咱們的份;作甚要去巴結他們?”
見他這麼不懂事;喬老太太無奈道:“說甚巴結不巴結;不過是親戚走動罷了……沈瑞、沈珏兩個都不錯;你們以後就是表兄弟;年紀彷彿;正當好生親近……”
“不錯個甚?不過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倒是擺著架子來;一個說話刻薄;一個目中無人……”喬永德冷哼了一聲道。
喬老太太聽了;心下不快:“什麼?那兩個小子給你們臉子了?”
“可不是壓根就不搭理我們;只顧著同其他幾家人說話”想起白rì情景;喬永德面上難掩羞惱。
這下連喬大太太面上都帶了沉重。
喬沈兩家的親戚關係;早已名存實亡;如今還是喬家主動貼過去。
喬老太太自言自語道:“莫非是徐氏私下囑咐的……”
喬大太太望向喬永善道:“六哥;沈家兄弟兩個真的只親近旁人;不理睬你們兄弟?”
喬永善看向喬永德;很是無語。
明明是喬永德挑釁在先;如今卻是倒打一耙。
雖說喬永善曉得;自己說實話就要得罪堂兄;護短的祖母心裡也未必自在;可他已經十五歲;遠離父母一個人在京;心智倒是比尋常少年成熟;曉得喬沈兩家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實不宜再有什麼誤會。
自家大伯沒有上進之心;可以繼續混跡六部;自家父親在江南官場;卻需要沈家庇護。
因此;喬永善並沒有直接回答喬大太太的話;而是將今rì的情景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從十人入偏廳開始;彼此見禮;序了年齒;而後楊仲言與沈琴、沈寶說話;何泰之與田家兄弟聊天;沈瑞、沈珏則是招待他們兄弟兩個……
喬永德的話;與沈家兄弟的應答;他都講述了一遍;直到堂兄踹了小几離開;自己追出沈家為止。他只從旁觀者的角度;做了陳述;並未添減。
沈永德在旁;羞惱不已;開口要阻止;被喬大太太喝住。
聽完喬永善的講述;喬老太太與喬大太太的臉sè都很難看。
即便再寵溺孫子;喬老太太也曉得今rì之事;是喬永德做錯了。不僅僅是得罪沈家兄弟;還讓其他幾家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