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倒是不清高;佔了家產大頭;差點將三個弟弟淨身出戶。要不是宗房最後出面;怕是要到公堂上分家
“沈玲不是在南京?連沈玲就叫上了;能有什麼事?”沈理雖不喜三房;卻也心中疑惑;不過也為沈洲嘆氣。換做其他人;既知曉族親有事上京;不是當打發人提前往京中送信麼?畢竟族親與族親之間;也分了遠近親疏;常在京城這幾房當多通氣才對。沈洲在翰林院裡磨了二十多年功夫;學問也是數一數二;可是這為人處世還真的令人不放心。
換了家常衣服;沈理便叫人去客房請沈玲、沈珠兄弟過來說話。
沈玲還罷;去年隨沈洲上京;也曾見過沈理;沈珠在沈理面前;就帶了幾分無措出來。
雖說沈理神態平和;與兩人見禮寒暄;可沈珠莫名心虛;想起弘治十三年臘月來京時的往事。沈珏短命;已經故去;沈瑞與沈全卻是一直在京;這兩人都不喜他;會不會在沈理面前詆譭自己?
沈理確實因沈珠行事惡毒;對其一直無好感;不過眼下見了沈珠;心中也驚詫不已。沈珠與沈瑾、沈全同庚;今年二十二歲;正是風華正茂年歲;早年瞧著他們這幾個族兄弟也都是一時瑜亮;眼下卻是大不相同。相由心生;沈珠眼下青黯;除了長途旅途的疲憊;還有縱慾的痕跡。
從松江到京城;可是在路上;又想到謝氏方才還說三房子孫嬌氣;出門都帶侍婢;沈理只覺得心中一堵;心中那點對於三房族人的擔心也化為烏有。還能有閒情逸致睡女人;就不是什麼著急上火的大事。
沈理並不開口詢問來意;沈珠臉上就帶了急切;卻不敢隨意插嘴;只帶了祈求望向沈玲。
沈玲被盯得頭皮發麻;雖百般不願;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三房子孫;不能眼看著三房被欺負了;要不然有一就有二;說不得什麼時候麻煩上頭。
“六族兄;此次小弟攜九弟上京;是奉大伯之命;與族兄求援。”沈玲站起身來;作揖道:“此事本為三房家務;本不當勞煩到六族兄費心;只是其中涉及到賀家;如今賀家在松江氣焰高漲;縱是宗房大伯開口;也沒有使得賀家緩和一步;實沒法子;大伯與族兄大伯才打發九弟上京求援。”
說起來並不算稀罕事;不過是產業糾紛罷了。自打三房分家後;二老爺等人自有生意手段;去廣州的去廣州;下泉州的下泉州;各展神通;日子眼見好起來。湖大老爺卻是眼高手低;看不見弟弟們的辛苦奔波;只看到財源滾滾;便也動起做生意的心思。
松江產布;往外頭販布向來是來錢的手段。湖大老爺便想要販布;卻沒有渠道;正好與賀二老爺有幾分交情;知曉其往山西販布;就“軟磨硬泡”要插一股。第一次時;順順當當;湖大老爺分了紅利;等到第二次;湖大老爺貪心;不肯再小打小鬧;非要多佔股;拿出的現銀有數;便將名下幾處旺鋪與莊子在賀家錢莊質押;抬了銀子參股。不想湖大老爺自己僱來壓貨的大掌櫃在山西遇到官非;懈了貨款私逃了;湖大老爺血本無歸;還欠了賀家一大筆銀子。
等到賀家拿著質押單子收產業;湖大老爺不認;只說賀二老爺設局侵產。
賀二老爺自然不認;湖大老爺求到宗房;可白字黑字寫著;捐款跑了的又是湖大老爺自己的姻親;自是怪不到賀家頭上。
損失的貨款;加上錢莊的欠銀;足有幾萬兩;要是全數還清;湖大老爺就要傾家蕩產。湖大老爺自然不肯;便嚷著要與賀家打官司;可也不敢真的對簿公堂。
賀二老爺不耐煩與三房扯皮;就將手中房契、地契直接轉賣給了四房沈源。沈源雖在揚州;卻是打發管家回松江討債;眼見著成了一筆糊塗賬。
如今松江傳得沸沸揚揚;外頭都等著看沈家的笑話。
沈家自家人折騰自己人;已經不是頭一遭;弘治十年孫氏去世時就有一次;最後在族長太爺的彈壓下;各房雖退還產業;到底族親之間生了嫌隙。
如今族長太爺已故;宗房大老爺想要彈劾此事;卻也無能為力;只能將此事通告京中。一是賀家來意不善;明顯在設計沈家;想要攪合沈家內亂;好壓沈家一頭;二是沈源行事不當;同外人一起逼迫族人;所依仗的不過是前程正好的長子沈瑾;此事也需要告知沈瑾。
“又是賀家?怎麼就盯上沈家名下產業?”沈理聞言大怒:“一個侍郎做依仗;就恁地囂張;未免太猖獗”
至於沈源、賀二老爺、湖大老爺三人之前的羅圈賬;沈理並不擔心。賀二老爺說將房契、地契“轉賣”;多半也只是說說;四房產業只要是孫氏嫁妝;在沈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