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說的是沈家三老爺?”
沈瑞搖頭道:“我三叔正準備下一科會試;沒時間教導弟子。我想到的是一位族伯;就是全三哥之父;亦是舉人功名;因身體不好並未繼續應試;不過是客居京城;含飴弄孫;閒暇裡教導文虎幾頁兵書應不是問題……”
壽哥雖受寵溺;有機會出宮;可在宮外認識的人有限。因此即便心中不待見張家;可有事的時候也只能尋張家人開口。
沒想到他開口將高文虎託付給建昌伯張延齡;張延齡敢這樣糊弄他。
聽了沈瑞的話;壽哥不由心動。
沈瑞說的既是沈全之父;那不就是沈瑛之父麼?他的家裡人自己用用也應該沒什麼。
要不然再去與張延齡磨牙;他還不樂意呢。
“好;那就給文虎哥換老師;只是束惰不能少;我會使人預備好。不過帶文虎哥拜師之事;我怕是趕不上了。”壽哥道。
沈瑞道:“交給我就好;正好我這幾日得空。”
倒不是沈瑞不敬五房長輩;給鴻大老爺找事;而是想要加深一下五房與東宮的淵源。
雖說他如今與壽哥有了私交;可這建立在“不知身份”上;這關係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至於沈大老爺;就沒有與壽哥私下交集的可能。
壽哥身為太子;不可能在皇帝健在的情況下;示好朝臣。否則即便是獨生子;也容易惹口舌是非。
五房大老爺不是官;而他的長子又偏偏是東宮屬官。
壽哥今日出來;是專門為看沈瑞與何泰之祝賀兩人過院試的;因此還預備了禮物;兩塊一寸見方一寸半高的田黃石印料;一人送了一塊。
聽聞兩人都起了字;壽哥笑道:“哪裡用得著這麼費事?世情不是稱秀才相公;、喚舉人‘老爺;麼?直接叫沈相公、何相公不是更省事?”
何泰之忙擺手道:“別這樣叫;總覺得怪怪的。”說到這裡;想起一件事;道:“瑞表哥要是後年過了鄉試的話;豈不是就可以稱‘老爺;了;沈老爺十六歲的沈老爺哈哈;一般人家;說不得十六歲還稱小哥兒呢;連一句大爺都稱不上。”
壽哥不能在外頭逗留太久;又說了一會兒話;大家就出了茶樓;分了兩處
兩家的下人與馬車都不在;不過幸好離家不遠;兩人就步行回家。
路上;何泰之將認識的幾位同年點評了一番:“葉科與李治道之前都是跟著家裡聘的西席讀書;不過聽葉科的意思下半年他就要入春山書院;以後竟是同窗了……李治道也是要進書院的;不過不是京城的書院;好像是他外家長輩在某處書院做山長。家中人想要讓他出門歷練歷練;就送到外頭讀書。”
這幾個小秀才為何新朋賽舊友似的親近;聊得還真不少。
何泰之又道:“早先瞧著周然還算湊合;怎麼一過院試就換了個嘴臉?就好像是從翰林的侄兒成了翰林似的。他不過是院試第九;瞧著那模樣倒是比瑞表哥這個案首還得意……”
沈瑞笑笑道:“不過點頭之交;心中有數;以後不深交就是……”
何泰之點頭道:“若不是他與全三哥交好;哪個會理他……不過他既要離了書院;往後也就離全三哥遠了;要不然還真要想個法子勸勸全三哥……這人如此勢力;非良友之選……”
次日;正好趕上沈大老爺休沐;沈宅就請客擺酒;慶祝沈瑞過院試。
即便是尚書門第;子弟有了功名也是大喜事;少不得請客擺酒;親朋好友都上門賀喜。
因上了年歲鮮少出來交際的喬老太太;也攜喬大太太、喬二太太過來。
親故女眷湊到一起;少不得就聊起兒女的親事。雖說沈瑞已經定親;可還有玉姐在。
待曉得玉姐沒有定下人家;就有一個太太打趣;要與徐氏做親家。
徐氏只笑說玉姐年紀太小;才到了她身邊;還不著急。
即便知曉她是託詞;可如此婉拒也不算失禮;富貴人家養女兒;及笄才開始提親事的也大有人在。
玉姐雖十三歲;可議得親事;可上面有個哥哥在;等到成親時要是按照長幼分先後的話;可還有好等。那邊可是個小嫂子;用此為理由將玉姐多留兩年也說得過去。
喬老太太被讓到上座;滿臉慈愛地聽著女眷們說話;
喬大太太卻有些坐不住;只覺得臉上臊的慌;方才大喇喇開口問詢親事的太太;是沈喬兩家的一門遠親;是出了名的破落戶。
那太太滿口阿諛奉承;明眼人都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