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依”徐氏扶起沈瑞;看著他的黑眼圈;帶了幾分心疼道。
沈瑞好強;徐氏既欣慰又心疼。要不是沈瑞依舊堅持練拳;在勤勉刻苦的同時作息也能自制;徐氏早就要攔著了。
她雖因大老爺身子不好心中焦急;可也不願沈瑞因苦讀損了身體。沈家二房幾位老爺已經吃夠了身子不好的苦;難得沈瑞、沈珏兩個結結實實的;要是因讀書傷了身體才是得不償失。
沈瑞帶了赧然道:“是兒子定力不夠;患得患失;要不然出了考場後就該放下。”
徐氏搖頭道:“你這般辛苦地讀書;到了出結果的時候要是無動於衷那不叫有定力;那成了木頭人了。”
三老爺也笑道:“這回終於說了實話;看起你這兩日雲淡風輕的;還當你不在意。這樣才正常;你又不是老頭子;如何能心如止水?”
有了功名;哪怕是最低等級的秀才;也是光宗耀祖之事。只因從此步入仕籍;不算民人;可以見官不跪。
因此;沈瑞見過眾長輩後;就又被眾人簇擁去了祠堂上香;告慰祖上。
同一時間;何學士宅邸;也是差不多的情景。
只是同沈瑞的鎮定相比;何泰之則是歡喜得手舞足蹈;難免帶了幾分自得
雖說“正場”過了時“覆試”就多半沒問題;可到底讓人懸心;直到今日放榜才真的讓人踏實下來。
小徐氏亦是喜出望外;她是內宅婦人;兒子向來都交由丈夫管教;對幹幼子的功課並不知曉太多;不過也聽丈夫提及兒子的文章還差火候;今年院試多半沒戲;再學習一年明年差不多。
沒想到幼子勤奮刻苦兩月;竟然是過了院試。
這邊她正要打發讓往沈宅報喜;就見沈宅報喜的人過來。
聽聞沈瑞得了院試“案首”;小徐氏倒是並不意外;反覺得本該如此。
想起丈夫說過兒子文章還欠火候的話;小徐氏心中對沈瑞滿是感激。這兩個月;幼子可是將“瑞表哥”掛在嘴上;對上沈瑞在應試上的指點;也同父母兄長提過。
那些應試的技巧;並非是沈瑞獨創;有些是沈家的傳承。
書香門第;都有差不多的傳承。
何家出仕才兩代;祖上貧寒;差的就是傳承。
沈瑞能不藏私;教導給何泰之;足以令小徐氏感激不已。
就是何學士也曾跟妻子贊過:“有大毅力者多有大志向;沈家後繼有人矣若有次女;當搶來做女婿;可嘆可惜了”
小徐氏都能看到沈瑞對何泰之的幫助;更何況何泰之本人。
“若是沒有瑞表哥這兩月指點;兒子肯定過不了;這回瑞表哥又是三元;;娘可要準備份厚禮賀喜答謝”何泰之穿著小號版的儒服;湊到小徐氏跟前道。
小徐氏笑道:“還用你交代;我早就準備好了。改日老爺休沐;咱們請你姨母一家過來吃酒。”
何泰之扶了扶自己的儒巾;帶了幾分迫不及待;道:“不知瑞表哥穿儒服裝什麼樣;兒子先過去瞧瞧;也問問簪花宴的事”
看著他滿臉雀躍的模樣;小徐氏不願掃兒子的興;便道:“去吧;順便問問你姨母哪一日擺酒。兩家裡錯開來;省的碰上。”
何泰之忙不迭點頭應了;喚了兩個小廝去了沈家。
看著何泰之穿著儒衫來了;徐氏只覺得喜上加喜;三老爺、三太太則是不免在心裡將他與沈瑞比了一比。
三太太孃家家規始然;即便是耕讀傳家;可子弟下場都比較晚;只覺得十四歲中秀才難得;像何泰之這樣十二歲的可稱為“小才子”。何泰之當年九歲就過了縣試;如今名次雖比不得沈瑞;可年紀又小了兩歲;倒是不能分高低;到底是學士之子。
三老爺卻是不以為然;這兩個月他多指點沈瑞與何泰之的功課;對於兩人的點滴進步都記在心上。
要是沒有沈瑞分享筆記給何泰之;還有每日兩篇時文的強訓丨何泰之想要過院試怕是還差火候。
如今何泰之名次雖是靠後;可到底過了院試;一個秀才功名到手。
至於歲科考試;何泰之年紀在這裡;倒是無需著急;過幾年參加鄉試也不晚。
何泰之著急忙慌地趕過來;其實就是想要問一問沈瑞考試後的安排。
以沈瑞的名字;既排在院試“案首”;過些日子的歲試是不怕的;肯定是一二等;順天府府學的廩生。至於何泰之這裡;則是心裡沒底;不管是入府學還是入縣學;估計是要是附生。想要更進一步;一兩年之內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