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態哪裡有一絲恭敬?
同高門大戶的喬家相比;自家是家底寒薄不假;可論起出身來;卻未必低過喬家。
自家長子那般出色;十九歲就中了舉;多少人家主動提親;難道就非稀罕喬家女兒?即便旁人家門第或許比不上喬家;可是正經的嫡出小姐;喬家這位不過是庶女。
明明是喬家主動要嫁女;卻又擺出這樣瞧不起人的姿態;將自家琰哥當成管事家人似的支使個沒完;不僅在南京時如此;這一路上京也是如此;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喬家沒有子侄?怎麼不折騰自家子侄去?
自己好好一個兒子;就要被視為贅婿之流?
白氏心酸難耐;眼淚簌簌落下。
歸根結底;還是因自家沒有根基的緣故;被當成寒門小戶;才會如此輕慢
京城;沈家二房;尚書府。白氏握著手帕子;不由地痴了……
第二百七十八 雙桂聯芳(一)
外頭矇矇亮;零散雪花飄落;遠處有炊煙緩緩升起;又是一日之晨。
沈瑞穿著薄棉短打衣裳;在院子裡練拳;只覺得渾身熱騰騰的;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冷。
春燕打著哈欠;挑了廂房的門簾出來。
堂屋已經點燈;柳芽在上房;兩個粗使婢子在小廚房燒水。
看到春燕;沈瑞收了拳:“去正房那邊問太太一聲;我想要帶三哥過去與老爺、太太用朝食便宜不便宜?”
春燕福身應了一聲;離了九如居。
兩個粗婢端了熱水出來;沈瑞回正房洗漱。
柳芽早已準備好一疊衣裳出來;沈瑞望了臥房一眼;裡面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沈瑞站在臥房門口招呼了一聲;裡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不過直到沈瑞梳洗完畢;換好衣裳;還是不見裡頭有動靜。
昨日沈珏非要抵足而眠;拉著沈瑞聊到後半夜;這會兒還沒起來。
春燕已經從正房回來:“二哥;太太說便宜呢;已經吩咐人去廚房傳話;叫直接將例菜送去;還特意叫人加了桂花糖年糕同雞肉紫菜粥。”
要趕在大老爺上衙前過去;總不能叫長輩們等著;沈瑞就投溼了一塊毛巾;直接去了臥室。
沈珏側身躺著;打著小呼嚕;睡的正香。
沈瑞雖有一絲絲不忍;可還是想到做到;將溼毛巾蓋在沈珏臉上。
沈珏怪叫一聲;掙開眼睛;鼓著腮幫子瞪著沈瑞。
“快起;咱們去上房用朝食。”
“二哥也太壞了;慢慢叫人不成麼?”沈珏一邊穿衣服;一邊抱怨著。
沈瑞翻了個白眼;能叫起來才怪。
這種溼毛巾叫起**;還是自己上輩子遭遇過的。
沈瑞有些恍然;自己是五年前的冬天來到大明朝;不過五年時間;卻像是過了好久似的;上輩子的事情竟有些模糊起來。
兩人收拾整齊;到了上房時;天色已經大亮。
沈滄穿著冬官服、朝靴;坐在稍間榻上與徐氏在說話。見兩人進來;徐氏就吩咐婢子擺飯。
沈瑞與沈珏請了安後;婢子也擺好了飯。沈瑞跟前是雞肉紫菜粥;沈珏眼前則是桂花糖年糕;這兩樣都是他們兩個愛吃的;大家“食不言”地用了朝食
等撤了碟碗;沈滄並未著急走。
沈瑞雖平素也偶爾過來陪沈滄夫婦用朝食;可多是在沈滄休沐日;今日突然過來當是有事要說。
沈瑞見時間不早;也不耽擱沈滄上衙;便就沈琰、沈兄弟隨著喬三老爺進京的事情說了。
沈滄面上看不出喜怒;徐氏卻是有了惱色。
沈滄仔細問了沈珏兩句;聽聞沈琰、沈兄弟一個舉人、一個秀才;不禁搖頭道:“既已得了功名;就當腳踏實地;未必不能成才。齊大非偶;借婚姻攀附喬家;未必是福。”
徐氏的惱;不是見不得沈琰兄弟上京;而是覺得喬三老爺處置不當。
近之不遜;喬家還真是親近不得。要是沈琰兄弟自己過自己的還罷;從前年那次傳話看他們依舊是念念不忘歸宗之事。喬家將他們帶到京中;說不得就是給這邊找麻煩。
沈珏猶豫了一下道:“侄兒瞧著喬三老爺似極看重沈琰;言下之意攜他回京是想要為其尋名師教導;倒是沒聽喬三老爺說有讓他們兄弟來尋親的意思。
沈琰不過弱冠之年;就有了舉人功名;即便學問不足;埋頭讀幾年書;再赴禮部會試也不晚。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