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旁人只當他傷心的狠了;也沒有人會去挑剔是不哭就是不孝。
等族長太爺入土為安;已經是暮色籠罩;回城不及;來送殯的親友就需要在城外安置一晚。
宗房大老爺已經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全由沈械與沈兄弟兩個安置
五房鴻大老爺雖看著有些疲憊;可到底比不上宗房大老爺他們那樣勞乏。郭氏見了;提著的心也放下;就跟丈夫說了想要攜沈瑞、沈珏去五房祭莊安置之事。
鴻大老爺自然無意見;便道:“如此正好。宗房那邊人多正亂;去了咱們家的莊子也清靜。”
正說著話;沈過來了。
原來宗房之前雖叫人打掃了祭莊;用以安頓送殯親友;可沒想到今日送殯的人數比預計的人數超了五成出來;宗房那邊安置不及;便只能往各房祭莊安置。
沈氏九房中;有貧有富;即便各房都祭田;可是多寡不一;在城外有祭莊的不過宗房、三房與五房;其他房頭沒有祭莊。
宗房要安置親友;只能往三房與五房的祭莊安置人。
鴻大老爺自然應了:“只管叫人過來;多叫人打掃幾間屋子就是。幸而如今不過初秋時節;屋子收拾了就能住人。”說到這裡;想起郭氏的話道:“瑞哥與珏哥兩個;也安置到這邊來;你們那邊客人多;三房那邊與他們又有嫌隙
沈道:“嗯;就按叔父的吩咐;倒是麻煩叔父與嬸孃了……”
鴻大老爺擺擺手;道:“又不是兩姓旁人;勿要外道。你去統計了人數;隨後打發人告訴琦哥就是。”
沈再次謝了;回宗房陽宅那邊去了。
各房福地相連;各家祭莊自然也相隔不遠。鴻大老爺與郭氏眼見無事;就帶了沈瑞、沈珏、沈全幾個;先一步回了祭莊;留下沈琦在這邊接應。
稍一時;沈打發人過來尋沈琦。
原來送殯的親友已經有了分派;送殯的各房族親與姻親好友都做了分派;其中年長位尊的都留在宗房祭莊;姻親好友中輩分小的去了三房祭莊;族親中的小輩則去了五房祭莊。
如此安排;一是為了不失禮;二是為了少麻煩三房與五房。
畢竟同為祭莊;宗房那邊的房舍飯菜是早就使人安排好的;三房與五房那邊則是臨時借用;房舍與飯食都要倉促準備;未必周全。再有三房有個輩分高的老太爺;五房鴻大老爺身體不好;都是不好驚動;小輩過去無需他們應酬;安置得也能隨意些。
沈琦問了人數;親自去接了一於族兄弟、族侄們;大家一起去了祭莊。
這會兒功夫;沈瑞、沈珏兩個已經梳洗完畢;換了於淨衣裳;正坐在祭莊主屋中;被郭氏逼著喝薑茶驅寒。
鴻大老爺坐在上首;最不喜薑湯味道;可有郭氏看著;也只能苦著臉;一口一口地抿著薑茶。
沈全可不得閒;帶了小廝去檢視臨時收拾出來的房舍去了。
有婢子進來稟道:“老爺;太太;二哥回來了;帶了族中各房少爺回來;要給老爺、太太請安……”
鴻大老爺聞言;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薑茶;道:“快叫進來”
婢子應聲下去;隨即門簾挑開;沈琦先進來;身後就是“呼啦啦”湧進一群客人進來。
原本寬敞的屋子;立時顯得有些擁擠。
沈瑞已經拉著沈珏起身;掃了一眼;足有三、四十人;年歲從十來歲到三十來歲不等;清一色素服;其中不乏相熟的面孔。
大家紛紛上前見禮;口中稱呼各異;分了好幾種;“鴻大叔、鴻大嬸”、“鴻大伯、鴻大伯孃”、“鴻大叔祖、鴻大叔祖母”。
雖說來者是客;可都是族中小輩;鴻大老爺與郭氏兩個倒是無需刻意招待;只敘了幾句話;就吩咐沈琦帶到前院安置。
沈珏神色怏怏;顯示不是與人敘舊的時候;沈瑞卻不好閉門不出。除了當年族學裡的同窗之外;沈琴、沈寶、沈珈這幾個也是有交情的。前些日子守在宗房;大家都沉浸於哀思;即便碰上了也不是敘話的時候。
眼下大家過來;卻不能不去招呼。
沈瑞便對沈珏道:“今早起的早;要不珏哥先去歇歇;我去瞧瞧琴二哥他們?”
沈珏確實沒心思去應酬族兄弟;點了點頭道:“委實乏的厲害……琴二哥他們那邊;二哥代我告一聲罪;改日兄弟再敘話。”
郭氏正留心這兄弟兩個動靜;聞言道:“屋子都是預備好的;本是你們兄弟一人一間;如今怕是不夠用了;你們對付一晚;兄弟兩個擠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