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這裡頭摻多了鐵錫,個頭大不少,這才重了。”
五宣在旁道:“大哥,銅少了就少放銅,怎這錢反而還重?要是每枚銅錢少放些銅,這揹著錢出門也能輕省,省的銀子換錢有拋費哩。”
王守仁看著沈瑞道:“為甚反而做大了,瑞哥答答看。”
沈瑞取出一枚銅錢,翻看兩遭,道:“是不是怕做得太小,錢脆了,容易損壞?”
鐵的密度比銅小,錫就更輕了,要是還做成原來的個頭,銅錢的分量會輕不少。可要是銅的比例過小,銅錢缺少柔韌xìng,極容易損壞。
王守仁讚賞道:“難為你能想到這些,確實如此。本朝太祖爺出身釋門,百姓多禮佛,民間銅佛器為歷朝之冠;加上國家法制,對官宦庶民之家的金銀器有諸多限制,用到銅器的地方越來越多。今上繼位前,民間多有銅商,收了銅錢鑄銅器,屢禁不止。直到今上發行弘治通寶,減少了銅的比分,又新增了其他難煉的東西,方打破了那些銅商的算盤。”
正說話間,車把式已經趕了騾車過來,那個半大少年也在。
臉上車把式父子,騾車上加起來總共六個人,三個是少年,沈瑞等人的行囊又輕便,那頭青口騾子很是輕鬆地拉著馬車,順著官道往北行去。
因車上有老有小,車把式將騾車趕得儘量平穩。饒是如此,這時的官道畢竟是土路,這其中的顛簸不是一星半點。沈瑞來到大明,頭一回做馬車,只覺得胃裡翻滾,面sè雪白。
他有些明白王守仁趕長途時為甚那般選擇了,走走停停換罷,總能緩口氣,要是一直做馬車,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五宣見他神sè不對,忙從荷包裡掏出一顆乾梅子塞到他口中:“城外的路就是這樣顛簸,且忍忍。”
車把式本就愛惜牲口,馬鞭只做擺設,並不催促騾子,見沈瑞不舒坦,就更是放緩了速度。
沈瑞連含了幾枚乾梅子,只覺得口齒生津,胃裡才算安生下去,問五宣道:“坐馬車那樣難受,作甚不騎馬出門?”
五宣道:“馬是大牲口,得專人照料。在城裡代步還罷,若是出遠門,牲口水土不服怎辦?”
沈瑞問道:“那先生往返京城與餘姚,怎麼辦?”
五宣瞥了他一眼道:“這還用問,運河水路那麼方便,自是乘船哩。”
饒是騾車已經慢得令人髮指,不比人走路快多少,可畢竟是短途,三十多里的路一個時辰出頭便到。車把式沒有進城,與五宣結清剩下車錢,便帶了兒子掉頭回。
沈瑞隨著王守仁等人進城,沒走多遠,便見不遠處跪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姑娘,旁邊放著一個草蓆,草蓆下露出兩隻腳來。
賣身葬父?
沈瑞看了看王守仁,又望向五宣。五宣不是王家家生子,是在幼年流落街頭時被王守仁祖父王倫老爺子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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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推比100比1,望族的成績實在令人汗顏……懇求幾張推薦票。
昨天用了整整一瓶雷達殺蟲劑,將所有的屋子都給密封了。等回來時,差點將小九也給燻到,咳了半晚上。不過還好,昨晚總算不見蚊子了,幸福。
第四十五章 千里之行(五)
剛剛雖出了松江府地界,到了蘇州府嘉定縣,畢竟還在南直隸地區,百姓富庶,如今太平盛世,沒有天災'**',這樣”賣身喪父”的戲碼還是難得一見,不少行人駐足圍觀。
五宣果然如沈瑞所想,見到這跪著小姑娘,頗為關注,不停地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橫了他一眼,低聲同洪善禪師說了一句,兩人便移步上前。五宣拉著沈瑞的胳膊,趕緊跟上。
可王守仁並沒有帶著大家上前圍觀,而是拐進了馬路斜對面的茶樓。等大家臨窗而坐,透過開著的窗戶,剛好能將馬路對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按照小說中常見的戲碼,這種“賣身舊父”的戲碼,如果跪著的是豆蔻少女,那定然會碰到老鴇或好sè財主或惡少,然後就有充滿正義的高富帥出場,懲治惡人,救下小美人,然後就是“以身報恩”,麻雀飛枝頭的故事;跪著的若長滿青chūn痘的少年,那肯定先遇宿敵或者肥頭大耳地紈絝,被折辱一番,虐身、虐心,然後遇到慧眼識英雄的貴人,或者出門燒香的小姐,一包銀錢遞過來,開始豬腳升價模式;跪著的若小姑娘的話,多半就是女主文,遇到個心善的小姐買下,然後主僕相伴長大,而後境遇不同的兩個小姑娘相愛相殺。
只是眼前這小姑娘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