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腳石。
放走了景仁宮的三個貴人,看那姓薛的還要如何收場!嚴行智笑得好不得意,連忙迎上前,對懷平郡王揖了一禮。
賀綸親切的將手搭在嚴行智肩上,“嚴統領不必多禮,本王得你仗義相助,早已銘感五內。”
嚴行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五皇子如此看重,儘管現在的五皇子除了錢已經不值一提,可是慣性使然,令他在得賀綸親近時油然而生一股驕傲,頓時連心情也雀躍不少。他謙虛道,“殿下孝感天地,時常盼著侍奉皇后娘娘左右,卑職剛好又能幫上忙,哪好袖手旁觀呢。以後若還有需要的地方,殿下只管開口便是。”
開了口,他才好拿錢呀,是不是?
賀綸哈哈大笑,“本王在遼東時就常聽人談起,嚴統領果然是蒼松翠柏一般的人物。”
“哪裡哪裡,虛名而已。”以嚴行智的智商很難分辨出賀綸的譏諷。
兩人一見如故,談笑風生。
郡王原是來賀壽的,走到半路才知先帝駕崩,想必壽禮都來不及卸下,此刻應該都堆在了驛館,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為了那些壽禮,嚴行智也要與郡王好好相處,總要趕在太子發難之前狠狠撈一筆才是。
此時的他並未覺得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也絕不會想到這個簍子連他爹都救不了他。他只覺得郡王有錢又孤立無援,倘若自己假意與其交好,一定有賺不完的好處。
穿過幾處亭臺,徑直邁入了燈火通明的花廳,女人的香氣就一股腦兒的鑽入鼻腔,嚴行智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仙女一般的佳人。
只見兩名美貌少女笑吟吟而出,分別投入他和郡王懷中,一個清麗,一個軟媚,鶯聲燕語,不甚酥.麻入耳。賀綸攬著佳人,笑看骨頭都要化成水的嚴行智,“父皇才大行不久,本王也無甚好招待的,唯有兩位婢子還拿得出手。”講到這裡,他對二位佳人道,“你們可要好好伺候著,不得怠慢了嚴大人。”
美人掩口輕笑應諾。
嚴行智頭重腳輕,被兩名美人一左一右架著,如漂浮雲端。
賀綸佇立原地,目光冰冷,掏出帕子擦了擦雙手,轉而棄於腳下。
馮鑫冷笑,“這等酒囊飯袋,殿下還留他作甚?”
賀綸淡淡道,“難得有個奇蠢之物拖老三後腿,姑且先留著吧。”畢竟蠢物的爹還是個用兵奇才。
那邊廂嚴行智左擁右抱,疑是墜入了瑤池仙境。無奈美人時近時遠,跟個泥鰍似的難以抓住,直撥撩的他百爪撓心。其中一個美人環著他脖子微微一笑,輕啟檀口,嚴行智不禁渾身哆嗦,閉目之前,彷彿看見了一縷黃煙直衝面門。
這一夜,他馬不停蹄的做著少兒不宜的夢。兩個美人呸呸啐了他數口,自行配了點心飲子划拳玩。
半個時辰後,尚在沐浴的賀綸聽聞回稟,“阿暉把章姑娘帶來了!”
章蓉蓉一聲不吭蜷在榻上,不管郎中問她什麼,她都不開口。婢女想為她換衣服,她也不願意,口中只喃喃著要見五哥哥。
然而賀綸並未來見她。
直到次日晨曦,她才見到了面無表情的冤家。
他的面板白皙細膩幾乎看不見毛孔,可惜被湯媛的手觸碰過。他的唇淺香漫然色若流丹,可惜被湯媛的嘴品嚐了。他的眼無情勝多情彷彿燃燒的寒星,可惜被湯媛的身影占據了。
她失神仰望他,傾慕亦惋惜,彷彿珍藏的絕世青瓷,被汙垢沾了一角。
賀綸冷著臉大步走來,目光瞬間就捕捉到了表情呆滯的女孩。
“不吃飯?”他問。
“我……”她一愣。
“不喝藥?”
“呃……”
“也不換衣服?”
“……”
“還不配合郎中,只要見我是吧?”在婢女的驚呼聲中,賀綸一把拽起裝死的章蓉蓉,“你這是訛誰呢?想見我是吧,我來了,您老有何貴幹?是不是要告訴我戴笙欺負了你,但這一切都怪阿媛,誰讓她沒保護好你。”
章蓉蓉駭然變色,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這,這跟設想的怎麼不一樣?五哥哥把她的話都搶白了!!
“戴笙若敢欺負你,我就將他碎屍萬段。可你現在好好的,就別想給我作妖!”賀綸目露兇光,拎章蓉蓉比拎小雞還容易。章蓉蓉也被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劇情嚇懵逼了,只聽男人壓低了嗓音,“阿暉跟了你一路,直到在京師落腳,戴笙就忙著覲見太子,請問他是在哪兒擠的時間欺負了你?難不成他喜歡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