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個玩笑。
他是誰啊,最缺德了,保不齊就等著看她笑話呢!
以她對賀綸的瞭解,下次再見到,他就會哈哈哈大笑,再配以“瞅你內傻樣,白痴啊,跟你開玩笑的,啊哈哈哈”。
賀綸瘋狂的笑聲在她腦中不斷的迴圈,迴圈了一夜。
次日,湯媛魂不守舍,把牙粉擦在臉上當洗面的粉,搓的臉皮發紅,驚得嬌彤連忙放下銅盆,走過來攔住她手,更衣那會子嬌卉又急急忙忙跑上前,憋著笑幫她調整穿反的裙子。
她在荷香居出盡洋相,而那個害她出洋相的混蛋卻消失了。
消失了好啊,最好再隔個三五天,晾一晾也就淡了,不然,他一定會記得她的手足無措,然後時不時拿來嘲笑。
直至申時以後,湯媛的魂魄才漸漸歸位,彷彿是存心戲弄她一般,昨天那個姑且算是對她“表白”了的罪魁禍首竟又出現了。
也不知他從何處鬼混回來,湖色的直裰染著綠色的草汁,鬢邊亦滴落著春日晶瑩的露水,整個人彷彿自遙遠的林間褰裳涉水歸來,怔怔的立在她身前,望著抱膝坐於石階的她。
看,看啥看?湯媛目光閃爍,下意識的別開臉。
他不答,只半蹲她身前單膝著地,以滾燙的唇覆蓋了她所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