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賀綸說完,不懷好意看向她。
……
大概賀綸的近身護衛已經全軍覆沒,眼見金烏西墜,也沒發現半個人影,當然,也有可能是躲在哪個龜殼裡,哈哈哈。賀纓長笑。
不過他這邊的人馬多少也有些疲憊,若想繼續往北,就要翻過前面地形複雜的山林,且還得放棄馬匹。
這要是白日一切都還好說,可是夜間麼,正是野獸出來覓食大好時辰,徒步行走其中危險莫測,委實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如此一合計,便只能拖到明日再行動。賀纓心知著急吃不了熱豆腐,只得吩咐左右安營紮寨。
湯媛的失蹤終於得到了證實,幾經探尋,陳三有找到一名打掃官房的婆子。
這位婆子隱約記得辰時左右見過這位姑娘,豆綠的縐紗裙,藕色小襖,袖口還繡了特別精緻的忍冬花紋,硃紅色的,因著那姑娘肌膚欺霜賽雪一般的白嫩,眼睛水汪汪的,笑起來活像個小仙女,是以,給人的印象特別深。
無論衣著還算特質,與媛媛完全吻合。
陳三有又問婆子可有瞧仔細那姑娘朝哪個方向離開?
這個麼,婆子想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只道,“她就站在那顆老槐樹下與一名年輕的綠衣內侍說話,然後跟那內侍走了。內侍的模樣……呃,不好說,真真是不好說!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但可以肯定是往西。”
往西?
西面人跡罕至而空曠,去那裡能幹什麼!
況且還有佈滿倒刺的銅絲圍場!
是了,銅絲圍場!
似是猛然被什麼觸動,賀緘心潮迭湧,這裡是玉泉山,各宮各處各條道皆有重兵防守,來往盤查,那麼拐走媛媛之人定然得有一個明確的身份,如此便是內賊,既是內賊,自當通曉其中利害,不可能去那人來人往之處藏人。換成自己的話,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銅絲圍場,那真真是個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的好地方!
然而敢隻身去銅絲圍場之人,身手又豈是尋常之輩!
媛媛連個普通男子都打不過,更遑論武藝超凡之輩。
賀緘身形微晃,如墜冰窟。
倘若媛媛有個三長兩短,他還重生做甚麼?
倒不如做那孤魂野鬼浮在冷宮上方看她抱著那小野種哭和笑。
他眼底已然瀰漫霧氣。
不能這樣,他想了她一輩子,憑什麼就這樣算了,他是來報復她的,誓要奪走她的心,所以她不能死。
是夜,賀緘如實稟告父皇,宮中有宵小之人拐害正六品掌寢。
掌寢事小,但在天子腳下還敢為非作歹,此等賊子不除,置天子威嚴於何地?
遂連夜縱馬率陳三有和十二名護衛直奔銅絲圍場。
再說回湯媛那邊的情況,她從騙子內侍身上發現九隻藥瓶,賀綸告訴她那是xx藥,說xx藥三個字時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寫著五個字——想不想試試?
滾滾滾!她在心裡咆哮,臉色竟白了三分。賀綸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笑著將藥瓶揣入懷中。
等等,他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揣入懷中!湯媛心中一凜,這是想留著禍害良家婦女嗎?
臭不要臉的!
可她終究失了指責他的勇氣,只因“男.女.交.合”四個字,不斷的逼她拼湊噩夢碎片,那樣的真實,也那樣的不堪,直至天色越來越暗,她忽然覺得賀綸無比猙獰,目光更是不敢往他腰部以下瞄一眼。
偏他還一無所覺,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挨著她坐下,笑吟吟道,“你真是我的小福星,有了這幾樣東西,足夠賀纓喝一壺的,哎,你幹嘛呢,躲我幹嘛,怎麼天黑你就慫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髒成這樣,我得下去嘴麼?”
“對對,下不去嘴,奴婢特別髒,還不愛刷牙。”她掩飾的撫一撫耳際碎髮,與他商量道,“是了,其實那銅絲網也不是特別高,要不您行行好把奴婢這樣往外一扔,如何?”
“不行,萬一我沒扔準,你可就要變刺蝟。”賀綸笑吟吟道。
完全看不出那麼討厭的一個人,真心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個孩子。
湯媛頭一回見他這樣沒有惡意的笑,微微愣了下。
再一想他這語氣分明就是在逗她。
可他為什麼要逗她呢?噴毒才符合他的作風。
她一時費解,忘了他的可怕,月色掛上中天,洩了一地流光,他於獵獵晚風中,低首含住她耳垂。
你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