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千曜驚訝,“你又玩什麼花樣?”
“是真的。”
“呃,那個……算了,你還是繼續住在這裡吧……其實我也不是那麼討厭你……”
“可你也不喜歡我。”伊莎貝兒揉揉眼睛,“我死心了,放棄了。原千曜,你要幸福哦。”
揹著她的千曜什麼也沒說,默默地送她回紅人館。他明白人魚群的再度出現意味著變故即將發生,這時候讓伊莎貝兒離開紅人館或許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沿著忘川河水回家時,他突然希望這條回家的路永遠不要有盡頭。
當真夜跟著小七回到紅人館時,剛把伊莎貝兒哄睡的千曜發現真夜和小七的神色都很尷尬。
“你們……怎麼了?”
“我把鑰匙給她了。”小七搶先說,“讓她自己開啟那扇房門仔細看看,一切就都再明白不過。”
既然小七這麼說,千曜和尊尊還有皇微自然是沒有異議,只是眼神中紛紛有隱藏不住的擔憂。真夜沉默著剛把鑰匙插進去,大廳裡的氣氛就緊張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火柴刷地點燃。
第五幕獸王星(10)
啪。她手裡的鑰匙再次掉在地板上,彎下腰捂住脖子後面。
“怎麼?”小七撿起鑰匙重新遞到她手心。
“很痛。脖子後的,很痛……”
“是那朵彼岸花?”千曜和小七同時意識到什麼,正在這時,大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真夜接完電話後,滿臉的失魂落魄。
“在做夢嗎?我是在做夢嗎?!” ;半晌後,她突然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流淚,“他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
“是誰的電話?”千曜迫不及待地從沙發上躍到真夜面前,看著千曜的焦灼,真夜手指放鬆,電話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小七也很擔心:“真夜,到底是誰的電話?”
“是……”真夜壓抑住內心的極度震驚,反覆確定著剛剛自己聽到的訊息是不是真的。仁慈的主,千萬別說是幻覺。心臟再也經受不起命運的戲弄!!
她剛剛接到的是媽媽從中國打來的電話,媽媽只說了一句話:
“真夜,嵐沒有死,他在布拉格。”
第六幕桫欏雙樹(1)
如果要深究時間的刻度,她寧願一直停留在跟嵐一起坐在天台上看夢境趕路人的日子。這一點,內心無法隱瞞。提及嵐,胸中湧動著的美好詞語,就像那年異常繁盛美麗的薔薇,肆無忌憚地綻放。
當晚真夜帶著證件趕往大使館,工作人員轉告她:慕音嵐是昨天在布拉格一所公園的長椅上被幾個晨跑的女生髮現,他睡著的樣子像個終於回家的孩子,可醒來時茫然一片連自己的姓名都記不起,明顯地迷失心智。經大使館工作人員、警方和醫院三方商榷後,將他移送醫院精神科做進一步的治療。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冰風暴中神秘失蹤兩個月後再度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離北極千里以外的布拉格!
失蹤的這段日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是怎麼來到布拉格的?
真夜永遠不會忘記醫院精神科那條暗黑的走廊,那麼長的走廊,長到讓人心生恐懼。
走廊兩邊的房間裡住著或者說是關著一些她不敢接近的人們,他們的眼神無法琢磨,有時直愣愣地看過來,目光生生地要從你身上刮下一層皮。
但是嵐跟他們完全不同。
即使是落魄到如此,他也是安靜優雅的。穿著乾淨的白色病服坐在床邊喝咖啡,時不時用棒棒糖攪一攪,抬起眼漫不經心地看你。
那眼神比嬰兒還單純,乾淨得沒有任何雜質。
護士將真夜帶到病房門口,隔著門上的探視窗重新見到嵐的第一眼,有一根叫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