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跟櫻藍比差遠了。”
“你像以前的櫻藍,而現在的她……”他的聲音裡寫滿了懷念,“……不快樂了。”
“那她呢?”伊莎貝兒問,“你喜歡櫻藍,可我覺得她也不錯啊。”
“她?誰?”
“真夜啊。由真夜。” ;伊莎貝兒調皮地眨眼,“我看得出來你也喜歡真夜。小七,你可不能腳踏兩條船!”
啪嗒。
大廳那頭的走廊傳來莫名的聲響。
“誰?”被驚動的小七透過壁燈望去,走廊那頭空落落並沒有半個人影。
“可能是風或是別的什麼吧?”
“嗯,或許。”
走廊的拐角處暗影中,真夜緊貼著牆壁佇立在黑暗中。
好險好險。
好尷尬好尷尬。
她的心臟直到現在還在狂跳,只是出來找水喝誰知正好撞見伊莎貝兒在跟小七說起她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不小心碰到走廊邊的綠色植物發出聲響,應該就可以聽到小七的答案了吧?
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喜歡她。這一刻的真夜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剝離堅硬的殼後只剩下柔軟的心。在這寂靜的夜裡,頭頂上的布拉格廣場正傳來憂傷的歌聲。
第五幕獸王星(4)
“小提琴滑奏撥動教堂的玻璃窗
光遊弋而上 ; ;小木偶 ; ;十二點心慌
瑪利亞的壁畫裡
藏滿你一眼望不穿的殤
天堂的淚滴 ;淌下聖域的光
施捨世人一段粉色憂傷……”
……
廣場上月光冰涼,滿是冷調子的優雅。是誰又在街角奏著這首曲子呢?
“……
默禱 ;即使上帝聽不到
融化的雪 ; ;點燃摩卡的芬芳
純度不高的畫面感 ;怎麼一直盤旋不去
就連吹散薔薇的風向
看起來也像是 ;讚美詩的形狀
……”
還有太多謎底,未曾揭開。
還有好多故事,等待發生。
那麼,各自心裡的故事呢?所有未曾萌發和已經發生的浪漫,都排山倒海地一次襲來吧。總之這個夜晚,紅人館裡除了皇微和尊尊還能安睡以外,其餘幾個人……都是徹夜難眠。
第二天上午。
“由真夜小姐,我們很遺憾地通知您……”還在被子裡的真夜就接到國內警方的電話,“……雖然找不到慕音嵐的屍體,但是在那種極惡劣的天氣環境中,他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
沒有生還的可能?
心痛的真夜終於聽到這個最怕聽到的訊息,說他“沒有生還的可能”,也就是宣告著嵐已經死了。
聽完對方的抱歉後,她把電話放好,滑回被子裡將整個頭都矇住。嵐的最後一篇日記也已經在早上傳真過來,他在失蹤前一天寫下的日記上的句子簡單卻讓人迷惑――
“我和端木鏡夜之間,只有一個人可活。
我想這就是命運。”
“只有一個人可活?”她在被子的黑暗中回味著這句話。
這就是嵐留給她最後的謎面嗎?如果嵐真的已經去世,那麼他到底是在冰風暴中喪命,還是因為布拉格紅人館,因為端木鏡夜?
她什麼都不願意再想,身體裡不斷散發幽藍絕望的氣息,把整間房都浸透在憂鬱中,連在這憂鬱中游弋的人魚塞壬都被染成深藍色。
真夜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直到下午,推開房門發現大家都不在。她趿拉著拖鞋在廚房胡亂煮了點義大利麵,思緒紛亂得甚至咀嚼不出面的味道。
嵐的日記分明就是在暗示: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麼事,那一定跟小七有關。她也早就見識到紅人館的實力,他們幾乎無所不能,更何況是動一兩個跟紅人館有過節的人?
“該死的。難道一定要懷疑他嗎?!!!難道就是小七他……”真夜理著亂了的額髮實在不願意把嵐的事情跟小七聯絡起來,她的思維在抗拒著這個事實,但一切線索都明確地指向他。
如果她的推斷沒有錯,整件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樣:
小七和嵐都深愛著櫻藍,櫻藍和小七還有婚約。後來嵐可能是用了什麼手段換取到了櫻藍的愛,但也揹負上紅人館的詛咒,也就是嵐在日記中所說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