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退一步說,就算他有向善之心,但為惡已成習慣,萬一哪天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再犯下錯事,我們若是輕易收留,到時豈不是引狼入室,害了家人。”
水若雲知道他們說的對,心裡不覺也難過的很。凌越山揉揉她的發頂表以安慰。
她現在是小婦人的打扮,梳著簡單的小墜髻,背後垂著一束秀髮,雅緻大方,他無事時也纏著要學為她挽發,他喜歡她軟軟順滑的髮絲在他手指縫裡滑過去的感覺。他也總喜歡去揉她頭髮,然後看她拍他的手瞪眼睛的可愛模樣。
果然他揉亂她的發,她又急了,凌越山嘻鬧著耍著賴說既弄亂了,那他幫她再重梳一個。水仲楚沒臉看這妹婿調戲自家妹子,慌忙出了屋,讓他們兩口子自己鬧去。
妹妹是嫁對了郎君,水仲楚心裡是著實替她高興的。凌越山雖然魯莽沒規矩,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心實意,有時兩人甜蜜的都讓他做哥哥的心生妒意,而他自己的佳人卻還杳無音訊。他當初是有些端了架子,卻沒想到回頭再看不到人時,才發現心裡的酸澀。
明月高掛,夜空靜寂,水仲楚心裡也只能唏噓。這一次上苗疆,他無論如何,一定會傾盡全力將她救出來,無論她遭遇過什麼,他都會對她好,守護在她身邊,他會讓她成為水家少夫人,讓她幸福。
正當他思緒亂飛,突然一個人影閃了過去。水仲楚心念一動,是西牙清!這麼晚他偷偷摸摸的一個人要去哪?水仲楚不及細想,悄無聲的跟了過去。
西牙清一路施展輕功,跑得很快,水仲楚這一年功力精進,居然也跟得上了,他遠遠的尾隨,跟著他出了鎮子,進了旁邊的一個叫齊安城的地方。西牙清進了城,迅速的潛到一個小鋪的後院裡。水仲楚心中有了怒意,才想著他是不是改邪歸正了,居然又想再度犯惡。
他壓著怒火,也悄悄的潛了過去,可目光所及,令他大吃一驚,居然有兩個夜香。西牙朗剛才似乎還在砍柴,一堆柴火堆在旁邊,腳邊還擺了把斧子。這兩個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重逢了,沒有久別的激動,也沒有不可抑制的情緒,只是摟靠在一起坐著,小聲的說著什麼。
水仲楚心裡咚咚咚的狂跳著,西牙朗在這裡,那王楚盈呢?他手心出汗,竟覺得腿也有些顫了。楚盈,楚盈又在哪裡?
他壓著心裡的激動,儘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不行,他得冷靜,如果有什麼狀況,以他一個之力恐怕有失,他要回去找幫手。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鋪子的招牌,決定把凌越山他們帶過來。月光下,那招牌上四個大字清清楚楚:刀廚食鋪。
再見楚盈
刀小七這天不打算開鋪子,因為他娘子前兩日有些發燒,所以他這個當老闆的決定歇業三天。可一大早天剛矇矇亮,鋪子的小二便咚咚咚的來敲門,說是有一個叫凌越山的年青人,帶著幾個人來拜訪,那凌越山說是老闆的舊識,有很著急要緊的事。
刀小七心裡有些不樂意,雖然苗兒已經好些了,但還是沒什麼精神,燒的有些反覆,他想陪陪她,一點見客的心思都沒有。偏偏來的人卻是凌越山,他是不能不見的。於是囑了小二說一會就過去,讓他先招呼著客人。小二應著聲去了,刀小七正欲回房,看見阿朗端了藥走過來。
西牙朗一大早就去廚房煎藥,苗兒已經病了二天了,聽說燒也沒退利落,他也很擔心。他端了藥過來,遞給了刀小七。若是刀頭沒同意,他是不敢進屋的,刀頭教訓起人來那可是下手毫不留情。
刀小七看了他一眼,這阿朗對苗兒真是小駒兒戀母似的情結。他拿了藥轉身進屋,敞著門,走到裡間輕輕搖醒了苗兒,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了藥。西牙朗在門口聽著苗兒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精神氣的,於是也放心了大半。
刀小七餵了藥,囑咐了幾句,說自己先去鋪裡招呼幾個朋友,很快回來,讓苗兒再接著睡,起身了就喝灶上溫的粥,午飯他回來做。苗兒迷迷糊糊的應了,接著睡去。
刀小七閉了門走了,西牙朗便守在門口,他經常這麼待著,也覺得挺舒心。天慢慢大亮了,西牙朗發著呆,又想起那個捕獵的夜晚,還有屋裡這個只會花拳秀腿的女人,那是他這一生的轉折。
他到現在,還會時常想起那一晚,他追那輛馬車而去,從來沒有獵物能從他們倆兄弟的手裡逃脫,那些個阻攔他們的烏合之眾,根本不堪一擊。他自信滿滿的,那兩個女人,以為駕著馬車就跑得掉?
可他沒想到,那個樹林裡,居然有那個綠眼魔鬼。他害怕了,躲了會,想著退了算了,那個水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