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父皇的感受了。”
帝國皇帝,迪摩爾·戴爾蒙德如此回答自己弟弟的問題,他眯起眼睛,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自嘲:“不能復仇,不能隨心所欲,沒有戰鬥,也沒有出手的機會——皇位啊,庸者想要藉此來享受,強者卻因此備受束縛。”
如此說道,昔日那位面容俊美的青年,如今這位已經面帶鬍鬚,已有帝皇那般沉穩威嚴的中年男人緩緩從王座上站起,他俯視著自己的弟弟,緩緩說道:“父親就是在這種位置上坐了幾十年?我終於理解他為什麼感覺像是趕著成神,趕著把皇位扔給我了——拋棄自己職責的老傢伙。”
“父皇可沒有拋棄職責——他只是從一個皇位跳到了一個更大的神位,他需要守護的民眾從一個帝國變成了一個文明,他的責任只會更沉更重,更加令人無法呼吸。”
昔日的面帶稚嫩的少年,如今的面容堅毅的成年,阿爾瓦的身體緩緩浮起,與高臺之上,俯視自己的哥哥平等對視,他平靜的說道:“而且你可以隨心所欲——你是皇帝,你有權利這麼做。”
但是迎接這句話的,卻只有嗤笑。
“哈。”
迪摩爾冷漠的注視著阿爾瓦,他嗤笑著道:“你以為我是誰?我是暴君嗎?阿爾瓦,我歸根結底是一個人,我知道責任,也知道守護的意義——不要以為就你學會了什麼才是英雄和信守承諾,我發誓過要庇護帝國,如同父親那樣,那麼我就永遠不會違背諾言。”
阿爾瓦挑起眉頭,而迪摩爾緩緩從王座所在的高臺上走下,令他也緩緩降下高度,在這個過程中,現任的帝國皇帝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很多人都說,英雄最重要的是有擔當,負責任,言出必行,從不逾矩。很多人都說,明君最重要的是賢明識人,不以私慾干涉國政,也絕不違背自己設定的條例。”
“但是我要說,這些都他媽的是廢話。”
“因為前一個是做好人的基礎,而後一個也是做皇帝的基礎——連這點都做不到,別說英雄和明君,他們連最基礎的‘好人’都算不上。”
迪摩爾來到高臺之下,而阿爾瓦也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皇帝伸出手,一把鬥氣凝結的長劍便出現在其手中,而親王也吐出一口氣,他的手掌出覆蓋了一層一層半透明的氣甲。
“英雄最重要的,是有著成為英雄的實力——而皇帝最重要的,是帶領國家向前的心。”
能夠看見,此時迪摩爾的眼中,彷彿燃燒著烈火,他沉聲道:“父親能夠做到的,我也能夠做到,我未來能做的,必然比那個成了神的糟老頭子要好!”
無形的氣息,從迪摩爾身上擴散,而阿爾瓦的身上,也同樣出現強大的能量波動,兩人的氣息對撞,令整個宮廷內廳都掀起狂風,但這狂風卻只限於體內,不僅沒有激發警報,更是連哪怕一位正在周圍清掃的侍女都沒有驚動。
“偏激的傢伙,十幾年都沒改變你。”
感應到自己哥哥仍然比自己強一線的實力,阿爾瓦嘴角翹起,不知是譏諷自己傲慢哥哥的冷笑,還是純粹的強者遭遇了強者的欣喜,他只是握緊雙拳,然後低聲道:“那麼,要開始了?”
“完結吧。”
迪摩爾如此說道,然後抬起了手中長劍。
烈火燃起,焚燒帷幕,波紋頓生,扭曲光芒。
這場持續十幾年,綿延兩代人的宮廷鬧劇,就這樣,將要迎來自己最後的終幕——無論勝敗是誰,兩人都將摒棄過去的恩怨,走向未來的時代。
喬修亞注視著這一幕——注視著新一任帝國皇帝與其兄弟的戰鬥,他注視著這個起源於上一代皇室宮廷鬥爭導致的紛爭,他注視著這個古老的帝國斬斷最後一絲與過去的線條,喬修亞能夠看見,在虛空中,伊斯雷爾的後裔同樣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有政治失敗,不得已前往異界,選擇開拓新世界的人;也有和自己帶著四個妖精的弟弟,一起四處遊歷星河的;更有正在真理園地內,被大群大群雄性技術員同僚奉為女神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運,無論是皇子皇女,還是普通的冒險家和遊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旅途。
最後,喬修亞將視野投向彷彿無盡的多元星河。
在那裡,有彷彿無盡的文明,無盡的世界正在湧動。
知識接管者仍在遊蕩,尋覓著需要保管的傳承;血戰的星河陷入沉寂,但那恐怕只是暴風雨之前寧靜的夜;而在遙遠彼端,還有眾多文明正在鏖戰,他們互相奪取,互相憎惡,吞天的惡群掃蕩群星,以暴制暴的維和集團從不妥協。
對於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