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吧”
白小凡這些日子,天天守在兒子身邊,這會正給兒子燉了碗雞蛋羹,聽了蘇合這麼一說,把交給尼婭,她自己便 在外帳的木桌前坐下,微擰著眉頭擔心道,“只是,那些都是病羊,若是再有人染了病“
“我們不是有藥麼”蘇合壓低了聲音道,“況且,過些日子天就要冷下來,我看斯庫、吉達兩個部支皮帳的皮料總是有些不夠的,那些病羊總有十頭,剝下的羊皮剛好幫一幫他們呀。”
白小凡稍稍側著身子,驚愕地看著蘇合,遲疑了好久,“我只怕萬一有問題…”雖然她也很想替部落裡省一些,但她可不想把那個部落的人給害死了。
“放心,不會有大問題的。”蘇合分析道,“要說羊奶阿圖和得拉也吃了,怎麼就不見病呢?我估摸著就是伊登他們年紀小,才染上的。羊皮剝下來得過多少道草灰水呢,還得曬過,到了他們手上能有甚麼呢。再說了,只是給他們支帳子用,又不是叫他們吃的。”
白小凡也知道這全都是藉口,如果蘇合真覺得那些羊皮是好的,他也不會特意提出來送人了。不過,的確那些羊皮用來支皮帳問題是不大的。
“我只怕小穆不答應呢”好東西自然是要自己留著的,這些羊皮留著
心裡不舒服,拿來做人情再好沒有了。
蘇合笑了笑,“阿穆,甚麼時候管過部落裡的瑣碎事情了?”
“那就這麼辦吧”白小凡心領神會,“只是讓宰羊剝皮的人小心些,
最好給他們煮一鍋荊棘皮,就是不喝也要拿來洗手。”
蘇合答應著離開了大帳。
生病的孩子漸漸好轉,部落裡的生活又回規了常態,下田的下田、放羊的放羊,打獵的打獵,都在為即將到來有冬天做準備。
白小凡則天天都坐在大帳裡,一來伊登的身子還有些弱,她不守著不放心。二來之前後生們採了那麼多草藥來,她也都整理出來才是。
萬一下次再有點病災的,難不成又滿山遍野的找草藥麼
秀秀同阿鈴她們每天過來幫她曬藥,她則帶著伊登坐在木臺上曬太陽,一邊用小角刀在木簡上記錄草藥的藥性和功用。
本來她是想用羊皮紙的,可是沒有墨水,用燒黑木枝寫字,她怕過段日子會消失不見,還是刻到木簡上安全。
“阿姐,我來搬吧”
“不用了,這又不重的。”
聽見說話聲音,白小凡抬頭看去,就見扎克搶著秀秀手中的扁筐,而秀秀則一個勁的避著他。阿鈴她們則站在一旁捂著嘴笑。
自打上回秀秀知道了扎克的心思,便總是避著他,白小凡雖然見扎克追得辛苦,卻沒一點幫他的意思。這種事情只有靠他自己,如果他連這點事都不做到,那麼自己怎麼放心讓秀秀和他在一起。
搶不著扁筐的扎克,直跟在秀秀跟頭轉悠,惹得秀秀回身喝道,“哎呦,你別跟著我轉行不行啊”
扎克一臉的委屈,卻也不肯退開半步。
“這兩個人真不知要鬧到甚麼時候”
白小凡歪頭一看,朵娜已上了木臺,把伊登抱在懷裡親了親。因著一個孩子,白小凡和她總算是和解了,她還聽說,伊登病的時候,她甚至和後生們上山採藥。她既這般心疼自己的兒子,白小凡又有甚麼可同他計較的呢。
“由他們鬧去,看鬧不鬧得出個結果來。”
朵娜將伊登放在木臺,讓他四處亂爬,她自己則在白小凡身邊坐了下來,“這回你倒不理不睬。”
白小凡一邊刻字,一邊笑道,“這種事我怎麼理啊?管得好了就算,要是不好他們倆個還不怨死我了”
二人正說著話,傳來一陣哐啷哐啷的聲音,聞聲看去,卻原來幾個做手工的傭工,推著幾輛極簡的小推車,車上擺著長條的橫櫃。
“白格爾,櫃子我做好了。”束赫從人後走了來,依舊雪白的臉,一開口面頰微微泛紅。
朵娜盯著那櫃子,疑惑道,“阿姐,這個櫃子幹甚麼用啊”
白小凡笑了笑,招呼他們把櫃子搬進公帳,眾人都好奇地跟著後頭,站在公帳門邊上看他們一組一組櫃子往裡頭熱搬。原來並不是甚麼橫櫃,而是一組一組的,每一組都是橫三排豎三列的九個小格子。也有有幾組是例外,只得二排格子,而且底下還比別的厚實一些。
守公帳的傭工見白小凡搬東西來,趕忙過來幫忙,白小凡又叫了扎克進來,幫著傭工把櫃子送進側帳,
說是側帳,其實就是在帳的右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