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坐在木臺上,和秀秀她們打點菜蔬,準備午飯。
伊登和維尼自然是被白小凡拘在身邊了,她下午還要去新城整理書呢,可沒時間再給兒子洗澡洗衣服。
“這是我們家傭工早上撈的河蚌,你知道我們家不吃這個的。”朵娜端了滿滿一木盆的河蚌到白小凡身邊:“不然你們分一分吧。”
阿鈴探頭一看看,“好新鮮呢,拿來煮疙瘩湯再好沒有了。”她素來喜歡這些河鮮,看到這一盆子的河蚌,哪有不嘴饞歡喜的。
秀秀輕嗤了聲,笑道:“你啊,前世就是同河鮮有仇前天阿道夫冒雨給你打了兩條魚來,不是才剛吃完麼,怎麼又是這副讒像呢”
阿鈴張了嘴還及還口,阿蘿在旁邊怯怯問道:“朵娜阿姐,能不能分我一些啊?”
眾人互相換了個眼神,心裡暗暗輕嘆,知道她是想給蘇合做吃的,要說起來部落裡喜歡河鮮的人還真不少,沒幾個像朵娜他們總嫌腥氣。
“你要甚麼呀”阿鈴挑著眉毛道:“到時候我多做些就是了。”整個冬天,她都致力於讓阿蘿對蘇合死心這件事上,可惜阿蘿卻是個死心眼的,憑人怎麼勸,認定就不回頭的。
這會,她也只是低下頭倔強且直白地道:“不用了,我是想給大格爾做一些,他好久沒吃河鮮了。”
“你”阿鈴被她的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喘了半晌接著罵道:“這麼些日子,你倒是總記著他,可他有沒有想到過你啊”
“阿鈴”眾人急聲喝止,秀秀更是扯了她的衣角,“你就不能少說一句麼”
然眾人終究是慢了一步,阿蘿淚眼汪汪地噌地下站了起來:“我的事不用你管”說著,將裝在小盆裡的果子併到菜蔞裡,倒了淺淺一盆河蚌,忿忿而去。
白小凡不由埋怨道:“你就是管不住你那張嘴”
阿鈴不服氣地道:“我說錯甚麼了?本來麼,大格爾壓根就沒放她在心上。”說著,她拿起角刀忿忿地翹開了一個河蚌,將蚌殼丟進手邊的空盆裡。
朵娜忍不住想起前事,忍不住喟嘆一聲,“這種事情總要她自己看開才好,旁人再勸又有甚麼用呢”
聽她提起舊事,眾人不好再說甚麼,只好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秀秀摘完了菜,才一起身突地驚聲叫道:“伊登啊,你這是怎麼了呀?”
白小凡聞聲回頭,卻見伊登的小臉上東一塊黑,西一塊黑跟花貓似的,十個手指的指甲縫裡都漆黑漆黑的,新換上的衣服上也沒能逃躲噩運。看著兒子咧嘴傻笑的樣子,白小凡眼睛一翻,險些暈了過去。
眾人擔憂地看看了伊登,再看白小凡她已經是咬牙切齒了。趕在她發火之前,朵娜搶先一步抱起了伊登:“我抱他進去洗洗。”話沒說完,她就抱起伊登火速逃離現場。
一直埋頭在丟蚌殼的盆裡狂吃的維尼,被朵娜踢到大尾巴,從盆裡抬起頭。它才剛洗白白的臉,就像往煤渣裡鑽過似的。
白小凡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大聲喊:“維尼”
小傢伙無辜的兩眼直瞪著她,歪了歪腦袋,下一刻倏溜下跑得沒影了。
白小凡的眼中只看到四隻瞬間變黑的爪子
“臭小子,有本事晚上你就別回來睡”白小凡衝著它消失的方向,嘶聲大吼。
秀秀同阿鈴互相吐了吐舌頭,拿起來菜蔞子悄悄地離開,她們可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聽得白小凡沒完沒了的嘀咕
“小凡,你快來看看那些蚌殼。”13突然叫道。
白小凡深吸了兩口氣,沒好氣地問道:“蚌殼又怎麼了?”
“你看看麼”
白小凡翻了個白眼,走到盆子邊往裡一瞧,心頭的火氣登時被好奇代替了,“那蚌殼怎麼是黑的呀?”她們也不是頭一回吃這種橢圓形的棕紅色河蚌了,怎麼今天冒出這黑色的汁液出來了。
“你不覺得這個黑色的液體很像墨麼?”
“是啊”經13這麼一提醒,白小凡也覺得那盆中黑黑的、有些雜質的液體很像墨汁:“可是這是怎麼冒出來的呀”她蹲下身子,拿起半片蚌殼。
細看這下才發現,原來那黑色是從蚌殼裡面的薄膜上滲出來的。白小凡沾了些在手指上,手感也很像墨汁,“13,這個能當墨汁用麼?”因為一直沒有墨水,所以羊皮紙一直沒有成為主要的書寫工具,如果這個能當墨汁的話,那麼就能丟掉笨重的木簡了。
“因為它具有一定的油性,所以它甚至比墨汁保持的時間都更長。”13只是隨便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