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髒死了。”邊說邊拿了自己的帕子出來,捂住了鼻子。爾後才抬眸向那幫小子掃去,他們一個個都慌了神色,尤其是個那個動手男孩,臉色慘白一片。
阿林本來是痛得直想罵人,可看到那些男孩子們的臉色,終究罵不出口不論怎麼說,這幫小子平日裡對自己也是很敬重的。唯有阿來夫,因著比自己小不了幾歲,身手又好所以才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阿林掉頭瞪向阿來夫,怒聲問道:“為甚麼打架?”
阿來夫見傷了阿林,心也是一陣陣的發虛。儘管他不曾把這個只大自己兩三的歲的女孩,可是自己也從來沒想過會傷了她,看著她帕子間隱隱滲出的血跡,阿來夫有些後悔打了這一架了。
“不是我要打架,實在是外三部那幫小子欠教訓”
他那麼一說,登時就有人叫嚷了起來:“外三部的人連林阿姐也敢傷了,還愣著做甚麼,還不把那小子綁到夫人面前去”
喊聲未歇,外三部的少年一個個唬著臉,將那小子護在身後,頗有拼命的架式。
“做甚麼,做甚麼”阿林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入往那幫小子頭上挨個敲過去:“你們這些個沒出息的,居然想著到夫人那裡去告狀,都給我回學帳去,把族裡的律令給我拆抄上十遍”
如今的族裡的律令經過多次的添改,越分越細,少說也有百十條了。因此那幫小子登時苦了臉,想要開口求饒,可看著阿林陰沉沉的半張臉,都閉了嘴乖乖地往學帳走去。
打發走了本部的子弟,阿林的眸子又瞟向外三部的子弟,眼睛一瞪:
“你們還待著做甚麼,打架沒你們的份啊”
男孩們都怔愕地張大了嘴,尤其是那動手的小子,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他們本以為自己要挨棍子,沒想到只是罰抄律令
阿來夫原本想偷偷地跟著他們後頭,也回學帳去的,不想阿林卻叫道:“阿來夫,你跟我來”
聽到這一聲喚,阿來夫不僅垮了臉,回學帳去挨罰自己還能找人幫自己抄,可若是跟了阿林去了,自己肯定一個字都逃不掉。
“
林阿姐,你看我這一身的泥,把你帳坐髒了就不好了”他陪著小凡悿著笑臉,只希望阿林能自己一馬。
而阿林杏眼一瞪,“你再不跟我來,信不信我去跟你大哥告狀”這一句話,可是打在了阿來夫的七寸上,若說是告到白小凡那裡,他倒不怕了不起領一頓棍子就是了。
但要是告到阿道夫那裡,他可就怕得心肝亂顫了,他兄弟二人早沒了父母,是大哥把他養大的,早些年阿道夫也求兄弟二人能活命就是了。
可如今他對唯一的幼弟也是存著厚望的,所以每次聽說他淘氣,阿道夫都會擺出一副傷心的神色,一個勁地和死去的父母告罪,說自己沒能教好弟弟。
阿來夫不怕棍子,就怕兄長的唉聲嘆氣。今天這事真要讓兄長知道了,自己怕是要看一個月的臉色了,“好阿姐,我跟你回去,我這就跟你回去”
阿林得意地哼聲,牽了阿圖的手邁步往自己皮帳去了。
回到皮帳後,阿圖悄悄地打了冷水來,替她洗去了血跡,然而那鼻子卻是又紅又腫的。
“這可怎麼辦?”阿圖一邊幫她清洗,一邊擔憂道:“你這樣子叫夫人看了哪有不問的,到時候怎麼說呀”她只怕白小凡知道了真相,一氣之下,會把外三部的子弟全趕出去,她可不想離開穆蘇凡部有啊
阿林斜了眼伏在桌案上罰抄的阿來夫,哼了聲道:“有甚麼怎麼說的,就說我追他的時候,不小時捱到的唄”
桌案邊的阿來夫聽得分明,卻沒有半點異議,在他看來阿林就是因為自己受的傷,所以罪名自己扛也是應該的,只要不鬧到大哥那裡就成了。
阿圖邊洗帕子,好看的眉頭深深地蹙起:“這能成麼?夫人要是不信怎麼辦?”
“阿姐不會不信的啦”阿林推著她道:“你有這麼擔心的,還不如幫我去跟尼婭阿媽要一個山雞蛋來,趁這會時候還早用熱雞蛋敷一敷,看是不是能消下去些。”
阿圖憂慮的看了眼她那紅腫的嚇人的鼻子,她儘管不信晚飯前就能消下去,可還是出了皮帳,試一試說不定就能行呢
尼婭見她來要山雞蛋,只當兩個丫頭餓,也沒多問甚麼,就拿了兩個給阿林,還問:“要不要拿一點糖去呢”
“不用,不用”阿圖揣著雞蛋飛也似跑開,就怕再碰見人。回到皮帳裡,將蛋丟進水裡堆裡煮熟,阿圖忙忙地撈了起來,拿乾淨帕子包了。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