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理微亂地雲鬢。掩口輕笑道:“你們真是太粗心了。這時候許多考具已經脫銷。卻上哪裡去買?”
沈默拍拍腦殼。一臉嚴肅道:“讓我想想辦法。”
殷小姐好奇地看著沈默。不知他有什麼鬼主意。便見沈默雙手合十。朝自己鞠躬道:“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請幫幫忙吧……”感情‘有困難、找若菡’已經成了沈同學屢試不爽地妙招。
碰上這種男人。殷小姐除了搖頭苦笑。又能怎麼辦呢。指一指窗外地大車。笑道:“另有六套考具。都在車上了。”
沈默歡喜道:“都是你親手準備地?你可太偉大了。若菡。”
殷小姐白他一眼道:“當然不是了,除了你這套,都是我叫人準備的。”
“那我這套呢?”沈默眨著眼睛問道。
殷小姐沒好氣道:“你要是嫌我整理的不好,大可明日再給你準備一套。”甭管多優雅地女人,都能讓他給氣得沒了風度。
沈默嘿嘿一笑,伸手給她個熊抱,幸福笑道:“我可撿到寶了。”殷小姐出人意料的反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考成什麼樣都不要緊,我爹爹不會再為難你了。”
全心全意為你打算,同心同德為你考慮,這才是一個妻子最可貴的地方,除了珍惜,沒有第二種正確的對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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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院子時已經快要中午了。一聽到沈默進門地響動,眾人便從各自屋裡紛紛探出頭來,面色怪異的望著他。
沈默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趕緊擦擦臉,心說:‘不會是有唇印吧?’雖然不明就裡,但直覺告訴他有殺氣,此時還是溜之大吉的好。便一邊往後院走,一邊若無其事道:“還沒到吃中飯地時候呢。”
卻被孫鋌和陶虞臣一左一右的攔住,兩人不懷好意
:“請問師兄,那油壁香車裡是什麼人?”
沈默佯怒道:“你們竟然跟蹤我?!”
徐渭從後面過來,嘿嘿笑道:“其實我們也不想,只是拙言兄你最近行蹤著實詭異……”
“還經常傻笑。”諸大綬也湊過來道。
“做的詩文也盡是花好月圓,卿卿我我。”陶虞臣大點其頭道:“共乘一舸聽落泉,小骸�狒佬�堆鍘��恢�π鍾腖�渤耍�鍾腖�不堆漳兀俊�
“老實交代。”眾人圍著沈默,一起起鬨道。
沈默整整衣襟,嘆口氣道:“你們先看看車上是什麼?”
徐渭這些老狐狸不上當,但陶虞臣和孫鋌畢竟還是嫩了點,顛顛過去,掀開油布一看,便見六口考箱,整齊地碼放在車上。兩人隨手拉開抽屜一看,不由驚喜連連道:“好齊全的考具!”一句話把幾人全吸引過去,便如沈默當初,在嘖嘖稱奇中,完全被折服了……有這麼一套東西,考試時可就太省心了。
幾位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是來自沈默那一位的饋贈,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怎麼好意思再盤問他?態度直接來了個大轉彎,嘿嘿笑道:“多謝咱家弟妹了……”“多謝咱家嫂子啦……”
“不客氣。”沈默翻翻白眼道:“等秋闈一了,我們便要訂婚,到時候你們自然知曉。”
“拭目以待哈。”六個意志不甚堅定的傢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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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用再出去,眾人便省下時間。眼見不日便要考試,將養精神卻比加緊看書更重要,可整日裡忙忙碌碌,乍一閒下來,竟有些無所適從,想不起來該乾點什麼。
吳兌便提議道:“臨近有個秋雪庵,景色宜人,不如我們去那裡耍子。”
沈默突然道:“單耍多沒意思,咱們相處多日,彼此性情投契,大是相見恨晚,不如帶些祭品,去那裡結個社吧。”
眾人便問道:“詩社乎,文社乎?”此時東南結社成風,僅浙江境內,就有十幾個較有影響力地社團,當然主要都是吟詩弄賦、附庸風雅的。
沈默搖頭道:“值此國家危難,滿目瘡痍之際,詩詞歌賦做得再好,於國於民有何益處?我等要結一個截然不同地社團,目的只有一個,群策群力,復興大明。”
眾人都是青年,一聽沈默這話,哪個不心潮澎湃?再加上平素對沈默地為人十分心折,便都紛紛道:“拙言兄端得是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