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昌”個音太容易人產生聯想。在不美。便將其換成了“長”。文長文長。文脈悠長。讓他十分滿。
“家裡有客人?”沈默輕聲問道。
徐文長往裡看看。嘟囔一句道:“怎麼還沒走?”
“惡客呀?”沈默小聲問道。
“一個異想天開的傢伙。”徐文小聲道:“一個小小的巡按。也想讓我去給他當幕友。”幕友便是爺不是入幕賓。
沈默“哦”一聲道:“浙江巡按?”
徐渭點點頭道:“一個姓胡的。從早晨就來了。一直賴著不肯走。我尋思著他也挺不容易的。就出去轉轉。讓他識趣走人。”便惱火起來道:“誰知這傢伙還沒走!”說著竟擼起袖子。摩拳擦掌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默拉都拉不住。只好跟著他進去。
進去便看到花架下石凳上。筆直坐著一個身穿便服的男子。望之四十來歲。相貌堂堂劍眉鷹目。彷彿帶著股天生的氣勢。讓人不敢輕視。
但對徐渭沒有任何作用。他板著臉走過去。揹著雙手站在那人面前。氣呼呼的瞪著他。
那人面不改色的開口道:“徐先生。請接受我的邀請吧。”他的官話口音很怪。帶著徽';味山東腔。餘姚韻大同調……似乎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
徐渭登時就翻了臉指著那人“啦哇啦哇啦”便是一陣山陰土話。
興號稱十里不同。即使沈默他的話都有些勁。更別提那浙江巡按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望向沈默。
沈默輕聲道:“概括來說。就是一句話。“你再說一百遍也沒有用”。”
那胡巡按不通道:“他說了這半天。就才一句話?”
“其餘的都是語氣詞。沒有實際意義。”沈默苦笑一聲道。
胡巡按自然明白“氣詞”是什麼意思。面色不由一沉。但旋即又恢復平靜道:“不知道先生才肯出山。與在下共創一番事業呢?”
徐渭小聲嘟囔一句。沈默沒聽清。問一遍。這才也小聲道:“巡按變成巡撫再說。”
胡巡按神色不由一道:“我貧賤時你幫我那叫共創。如果我胡貞真的飛黃騰達了。那就叫阿附了。”
徐渭冷笑著哇啦一頓沈默便翻譯道:“良禽擇而棲。”
胡巡按終於緩緩站起身來。個頭並不算高。人卻十分有氣勢。一看就是在邊關磨練出來的。他朝徐渭拱供手道:“我還會再來的。”看一眼沈默。便轉身大步離去了。
待馬蹄聲消失在里弄口。沈默才開腔埋怨道:“誰會相信你鼎鼎大名的徐才子。連官話都不會說?”
徐渭苦笑連連道:“我也是迫不的已啊這人說話太有蠱惑力方才我就差點收拾包袱跟他走了……出去冷靜了一圈。才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
沈默點點頭低道:“一個七的巡按。就像招攬天下聞名的才子。該說這個人是狂妄。是有魄力呢?”
徐渭請他坐下。嘆氣道:“從見過這樣的傢伙。我有種感覺。一旦被他盯上。恐怕這子都逃不掉了。”
沈默沒有聽過他倆之前的對話。也就無從體會徐渭的心情。他輕聲問道:“他為什麼找上你呢?”
徐渭嘿然一笑道:“自然與我的那點文名有關。也與我家師長有關。”
這樣一說。沈默便
。徐渭的老師季與王畿都是名聲卓著的致仕官員浙江官場故舊亦甚多。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徐渭善文。由季本王畿為之張揚。所以雖一介寒士。卻文名播於省。為大僚所欽服……比如說浙江按察使胡柏泉便待之以上賓。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實。胡宗憲來到浙江。自然有所耳聞。於處處碰壁之時。便想從他身上開啟突破口。
但徐渭豈能輕易表。還是那句話。他雖一介寒士。卻代表著許多人的態度。沒有慎重考慮清楚之前。豈能輕易下定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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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便自然而然轉到當前的戰局上。趁著東南統帥權力交接的空當。倭寇在江浙沿海一線大肆劫掠。尤其是民情複雜的台州寧波一帶。更是因為細作太多支援不利。陷入了苦戰之中。
沈默本是來找徐渭心的。但一說到這些問題心情哪裡還能好起來。他低聲恨恨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最近真是太有體會了。”
徐渭呵呵一笑道:“拙言。你這話可不中聽。在我大明朝都是文官統兵。遠的有於少保。近的有張部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