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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會稽鳳引樓相對而立的,是山陰的天香閣。兩家酒樓同樣的高度,同樣的格局,所不同的是內部的格調,一個典雅,一個華麗。可能是各花入各眼,兩店的買賣都很好。
此時已是未時,但今天許多人因為貪戀看熱鬧,耽誤了飯點,是以大廳裡仍然食客滿座,人們一邊吃飯,一邊高談闊論著,話題一直圍繞著早些時候的所見所聞,不由紛紛大呼過癮,回味著當時精彩的細節佐酒。
在大廳的一角,獨自踞坐著一個頭戴大草帽,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他面前擺著一盤氣味怪異的油炸臭豆腐,一盤酒香撲鼻的糟青魚乾,一小碟灰不溜丟的黴菜頭,還有一小壇花雕,正在怡然自得的獨酌著。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左手,夾一筷色澤金黃的臭豆腐,十分認真的咀嚼起來,表情似乎無比的享受,再端起酒盅‘吱溜’一聲一飲而盡,竟然舒服得渾身一哆嗦。
聽到周圍人誇獎那沈默是‘青藤第二’時,男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只聽他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原來《夷堅志》上早有記載,我還以為這法子是我獨創的呢。’
說著從手邊的竹筐中掏出一個金色的琉璃瓶,隨意把玩起來。又聽他喃喃道:“還是覺著我做的這個好。”喝一口酒,他看到地上有張紙片,原來是他方才掏瓶子時,被帶到地上去的。
他彎腰將其拾起來,那竟是一張賭票,上面赫然寫著‘五兩押虎頭會負。若負則山陰興發一賠十,買定離手,絕不反悔。’將那瓶子和賭票塞回筐裡,男子嘿嘿一笑道:“本來想幫你作弊,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說完丟下一粒碎銀,把帽簷往下拉了拉,便背上筐子,拎著酒罈晃晃悠悠站起身來,個頭竟相當之高。
走到臨近門口的一桌時,突然有人驚喜道:“文清兄,你回來了?”卻是一個正在喝酒計程車子,無意中瞥見了草帽下那張白皙的面孔。
喧鬧的大廳中登時安靜了一下,人們齊刷刷的看過來,紛紛激動道:“是徐神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