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部分(3 / 4)

信奉百言百當,不如一默的申閣老,搶在最前頭開口,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好旖1”萬曆緩緩點頭道:“總算有人願意認賬子。申師傅,朕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把該說的話向朕說了,朕不會怪罪你的。”

時行只覺得那顆心一直在往下沉。但與君王這局千古一賭,絕不能有絲毫膽怯他咬著牙定下了神,不看皇帝,而是將目光望向了滿地的書報,大聲奏道:“臣以自己的祖宗,向皇上保證,內閣從沒看過這樣的書報!”

萬曆望著客用笑了,是那種尋找默契的yīn森的笑:“看見了吧?一個比一個厲害。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讓朕抓住手脖子,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申閣老,是英雄好漢,就敢作敢認。”客用便附和皇帝道:“你可是沈閣老的高足,怎麼能一點不知情呢?”

“休得侮辱我老師!”申時行倏地望向客用,目光凌厲道:“沈閣老一聲光明磊落,忠貞無二,這已經是可以蓋棺定論的了,豈容你隨意潑汙?!”

客用正yīnyīn地緊盯著他,他也毫不示弱的緊盯著客用。

萬曆冷眼望著互相逼視的二人,知道今天這一箭已經上得滿弓滿弦,不得不不發了。怒氣慢慢壓住,鬥志更被jī起,冷冷道:“沈閣老,你要是不交代幕後主謀,朕只好讓東廠滿天抓人,寧枉勿縱了。一場潑天大獄興起與否,只在你接下來的一句話。”

申時行卻依然古井不bō,他深深地望著萬曆:“是1內閣管教無方,以至有狂犬吠日,此臣等罪一也。對於此等罟罵君父之言,內閣本應及早發現,及時處理,將不良影響減然而卻如此後知後覺,竟比皇上知道的還晚,此臣等罪二也。有此二罪,臣等難逃其咎。”

萬曆望向客用,絲毫不掩挪揄道:“佩服了吧?這就是大明朝的閣老,皮厚心黑嘴巴硬,最大的本事,就是睜著眼說瞎話!”

客用點點頭道:“極對1“申時行的眼中慢慢透出了絕望,但依然望著萬曆,一臉誠懇。

萬曆也望向他道:“申師傅,朕再叫你一聲師傅朕想問問你,在你心裡,是你的什麼恩師,你的什麼靠山,你的什麼同黨重,還是朕這個皇上重些?”

“臣的恩師已死,更不是誰的同判“申時行知道非但自己的身家xìng命,還有無數人的身家xìng命,都懸於自己現在回話的這一線之中,咬著牙tǐng直了身子道:“臣是嘉靖四十一年的狀元,是天子門生。二十二年前臣從翰林院任編修,之後升shì讀,升學士,升尚書,一直到三年前升列臺閣,身受三代皇恩!要說靠山,陛下才是臣的靠山!”

閣臣們今天真對申時行刮目相看,一場禍及滿朝的大獄,終於被他消弭無形了。

琅琅之聲在大殿盤旋,萬曆心中的邪火,果然消了不少,他常常嘆口氣道:“是巧言令sè還是肺腑之言,朕現在分不清。”說著看看另外幾位大臣道:“你們也別急著表決心,朕不想聽,朕現在只想看行動。”

“臣等立刻查清此事!”閣臣們如夢大赦,一齊大聲道。

“但是”萬曆緩緩道:“這種千古醜聞,總得有人立即負責吧?”

“罪臣明白了”褚大綬慘然一笑,摘下子頭上的烏紗。!。

第九一零章 甚於防川(下)

第九一零章甚於防川(下)

乾清宮,東暖閣。

閣臣們已經退下,乾清宮太監客用跪著給萬曆捏腿,司禮太監張宏,內廠提督孫海則跪在閣臣們方才跪的地方。

萬曆的神態疲憊而憂鬱:“這幾年,朕把內帑敞開了讓你們用,為的是什麼?”

“儘快把東廠發展起來”,內廠提督東廠,孫海是最大的特務,趕緊恭聲道:“好替主子爺分憂。”

“這就是你給我分的憂?”萬曆抓起那本《明夷待訪錄》,狠狠丟到孫海身上道:“要不是程守訓南下督織造,是不是朕的江山被他們奪了,也還得矇在鼓裡!”

“奴婢該現……”其實太監們從內帑弄到銀子,八成都中飽私囊揮霍了。兩京十五省,除了天子腳下不敢糊弄,稍遠一點的地方,就一個子兒不捨得花。因此東南轟轟烈烈鬧了好幾年,萬曆卻一直被矇在鼓裡。孫海趕緊磕頭如搗蒜道:“東廠剛重建了不到三年,人手沒有備齊,訓練也跟不上,奴婢為了保證京師,把精幹力量都留在北京了,南方難免空疏……”

“大臣不可信,內侍蠢如豬”,萬曆一臉惆悵道:“朕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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